木耳和木牛停了嬉闹,沉默着绷起小脸。
几只都感应着越来越浓烈的“惊恐”,大花一路泪流不止,“呜呜”哭出声来。
木牛几个爪子划拉着把木耳的脸擦干净,随即又湿了一脸。
俄尔鹏幔缓缓落地,张在木耳袖子上像个手帕。
大花握住两手土,蹲着哭,人小腿短蹲不住多久,一屁股坐在地上,像走丢了的孩子似的,哭个不住。
木耳坐到她身后,背靠着背,由着木牛擦抹他的脸。
一座几十丈高的山移动起来,停在两只不远处。
四首七肢;一首一眼,眼细长横贯脸面,鼻针状,狼嘴;浑身赤色刚鬃,三尾环身。
是婴兽。
原来他们闯进了惊礼宗的珠婴山。
大花和木耳泪眼朦胧地仰头看向婴兽,咧嘴放声大哭起来。
大花张开两个短胳膊,爬起身跑向婴兽。
惊礼宗人人闻之变色的婴兽惊疑地退了一步。
大花顿住,抬胳膊抹眼泪。
婴兽其中一个脑袋俯下来,尖尖的鼻子快戳到大花的脸,横着的眼睛半合着,里面的眼睛清澈美丽、黑白分明。
大花两个爪子抱住婴兽的鼻子,趴在上面“呜呜”地哭。
泪水浸湿婴兽的鼻子,婴兽鼻子被抓住一刹那,浑身赤色的刚鬃一抖,都闪出利刃的光来。
随即鼻子一湿,另外一颗挨着的脑袋上的眼睛,看到红着眼睛的木耳,另外警戒的两个头靠过来,浑身的刚鬃竟然倒伏下来覆住身体,如同柔顺的毛发。
大花不管不顾地只抱着它哭,婴兽轻轻抽了抽鼻子,身形一圈圈收敛,最后收敛成熊那么大小,乖乖地由着大花抱着。
大花哭的打了个嗝,趁这个间隙,荷苗儿给她洗了把脸。
大花红肿着眼,从怀里摸出一朵比她头还大的雪白晶莹的大云朵出来。
抱着云朵捧到婴兽跟前。
婴兽三个头靠住看着大花,另外一个头抬着看住另一边,随后又有两个脑袋也扭向那一边。
大花转头看去。
英聪双拳紧握,满脸惊怒地站在不远处。
婴兽发现大花和木耳之前,就已经感知到他回来。
它本来是迎英聪的。
:“你是说他能代替你?”
大花一手揽住大云朵,另一手抱住婴兽的鼻子问。
婴兽另外三个头探过来,其中一个鼻子戳戳大花和那个云朵,又指指英聪。
大花摸摸婴兽的鼻子像安抚一个孩子。
她放开婴兽,捧住那朵晶莹的云朵走到英聪跟前,仰着头看他半晌。
大花眼睛一酸,又涌出泪花。
英聪的面容惊怒、惊惧、痛苦,到这一刻,慢慢安宁下来,抬起手用手指揩去大花脸上的泪水。
:“如果死可解脱……那么,死亦为神!”
大花捧出那朵云。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