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和尚突然笑道:“你日思夜想,挂念着这个令狐冲,我只道是怎生高大了得的英雄好汉,却原来是个半死不活,挂在悬崖的树梢上不能动弹的小脓包。要不是我救他下来……嘿嘿!这病夫,我可不要他做女婿。依我看,就是你身旁那个有眼无珠的傻小子,也比他强!”
楚平:“……”
仪琳又羞又急,顿足道:“爹爹,你胡说道什么……谁日思夜想了?还有,和这位大哥又有什么关系,你提他做什么……”
令狐冲虽然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但是却心高气傲,一听那胖大和尚骂他“病夫”,“脓包”,恼怒道:“我令狐冲堂堂七尺男儿,命是我自己的。死便死了,要你这和尚救什么?”
楚平赶忙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位大师救了令狐冲,这份恩情必当厚报。大师哥,你可得好好活下去!师父、师娘还有全派上下的师弟、师妹们都很惦念你,怎能轻言生死?”
令狐冲看了一眼楚平,神情复杂,缓缓道:“我令狐冲又岂是枉顾生死之人?只不过,有你在身边,我常常觉得生不如死!”
楚平:“……”
那胖大和尚突然哈哈大笑,声震山谷,说道:“很好,很好!原来令狐冲这小子也是个性情率真的血性男儿。琳儿,他很对我胃口。不过,有一件事须得提前问个明白,他喝酒不喝?”
令狐冲正在气头上,抢先道:“当然喝,为什么不喝?老子朝也喝,晚也喝,睡觉也梦见自己泡在酒桶里喝!你要是见了我喝酒的德性,包管气死你这个严守清规戒律,滴酒不沾的大和尚!”
胖大和尚呵呵大笑,说道:“很好,很好!琳儿,你跟令狐冲这小子说,爹爹的法号叫做什么?”
仪琳羞涩道:“令狐大哥,我爹爹法号‘不戒’。他老人家虽身在佛门,但佛门种种的清规戒律却一概不守,因此法号叫做‘不戒’。你别见笑,他老家人喝酒吃荤,杀人偷钱,百无禁忌,还……还生了……生了个我。”
令狐冲笑道:“你这和尚,还不如还俗,还做这劳什子出家人作甚?”
不戒道:“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也和你一样,爱上了一个美貌尼姑。我寻思着,和尚尼姑是一家,干脆就出家当和尚,也好追求琳儿她妈妈。”
仪琳满脸绯红,插口道:“爹爹,你又随口乱说!”
不戒笑道:“我哪儿说错了?我要是没做和尚,又怎能追求到你妈妈?没追求到你妈妈,又哪儿来的你?”
令狐冲哈哈大笑,突然眉头微皱,喷出一口鲜血,眼看着已然气息奄奄。
楚平急道:“大师,你的光辉事迹可以容后再说,先救人要紧!”
不戒一拍脑门道:“小兄弟,多亏你提醒我。要是令狐冲死了,我女儿岂不成了没过门的小寡妇了?”
令狐冲面色痛苦,想要开口争辩,已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戒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按在令狐冲的小腹和背心,说道:“我以精纯内力,打通这小子的奇经脉,内伤自然就好了。”
不戒说话间,已将两道真气注入令狐冲的经脉。
突然间,这两道真气受到了极大的反震,竟然与桃谷六仙留下的六道真气剧烈碰撞了起来。
不戒大吃一惊,叫道:“他体内竟然有六道古怪真气,真他娘的邪门!老子从未遇到这等咄咄怪事!好玩,好玩!老子就用自己这两道真气,好好地跟这六道真气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