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垫着脚,看清桌上世子写的要求,有点为难的解释。
同时,心里嘀咕着,这些公子哥,真会想,真会玩。
“是及,世子,自己打制不划算。京城市面上有许多海商带来的自鸣钟,中样者每架银五十两,大者及小而精工者价值更多。
若是想在军中大规模使用,反而不如用香漏,一盘香可用十二个时辰,所费不过三文。”
杜监事作为军器局负责人,眼光见识不缺,立马联想到军中使用。
自鸣钟传至大明时,在京畿及全国流行的本土计时装置包括以日冕为代表的太阳钟、以漏刻为代表的水钟和以香漏为代表的火钟。
但从成本算,相对于本土的传统计时器,自鸣钟最大的劣势显然是价格,而火钟才是普通百姓的选择。
当然,有些连火钟也用不起的人,那只能听更夫的更鼓报时了。
“误差好说,本督听西洋人讲,只要装上带擒纵器和发条,就能提高准点率。你们交代下去,不管是谁,只要能按世子的要求做出来,奖赏纹银五千两。”
张世泽零零星星的写了几种小物件,大抵是这时代可以研究出来,只是缺少方向性,稍稍点拨就可以顺理成章问世。
例如珍妮纺纱机,无非是把几个纱锭都竖着排列,由纺一根纱到同时纺几根纱,发展下去数十根,效率自然提高。
说穿了不足为奇,关键还是思维受限。
“世子……,真的奖励……五千两?”
郎官张琳咽了咽口水,仿佛瞬间变成口疾之人。
他年俸才一百八十两,家里八九口里,委实过得心酸不易。五千两纹银,相当于他三十年不吃不喝的俸禄。
至于其他匠工才六十两纹银,更是一辈子不吃不喝都赚不到这个数。
事物都是现成的,不就是变小一点吗?不相信组织个十几人,没日没夜干还攻克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