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血在往外滴着，狗子咬着兔子的脖子，来到孟松旁边，晃晃悠悠地将兔子的脖颈对准孟松的嘴。

呃……

兔毛在脸前晃动……

一滴滴兔血滴下来，滴到孟松的嘴唇上。

孟松贪婪地舔着嘴唇。

几天的时间，孟松的嘴唇，已经干裂的不成样子。

他头晕眼花，五脏六腑疼痛难忍。

虽然不确定自己的伤情，但是孟松知道，自己肯定受到了重伤。不然张爵也不会害怕到，让人“毁尸灭迹”，将他埋了。

这么几天的时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他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想说话，说不出来，到处都疼。

喝了兔血，孟松微微恢复一点精神，他仔细看着蹲坐在一旁的狗子。

灰黑杂毛，普通的柴狗。毛发粗硬分叉，毛色不太好，偏瘦。个头不大，看样子还没完全长大。

孟松的脖子僵硬无法转动，他只好转动双眼，查看四周。房顶的房梁是一根光滑的微微弯曲的木头，房梁的构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四周墙面上，贴着一些报纸和海报。

地面是水泥地，整个房间只有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的桌子。

“是你救了我？”孟松问。

“汪汪！”狗子兴奋地摆着尾巴叫着。

“你家主人呢？”

“汪汪！”

“主人？”

“汪汪！”

孟松看着一直没有改变姿势的狗子，自嘲地笑笑，他居然这么认真地和狗说话。如果真有主人，这会也该出现了。

没过一会，孟松再次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孟松再次醒来。

又是天黑，窗外有蛐蛐声，和他在老家的时候，很像。

“嗒嗒……”

是狗子的脚步声。只是这声音有点不对，好像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走，孟松的脖颈无法转动，只能转动眼球，他看见狗子用嘴叼着什么东西，拖进屋。

“汪汪！”狗子兴奋地跑过来，对着孟松的脸一阵叫唤。

它口水四溅，孟松闭了闭眼，透过月光，仔细看看狗子的脚下。

那是一只大……乌龟？

孟松见过大乌龟，但是那是在动物园。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见到合适的动物，是合理的。

这只大乌龟……好像不那么合理。

一个乌龟壳，有厕所的洗手池那么大，黝黑黝黑的，没有纹路。乌龟的脖子很长，头在地上摊着，扁扁的，是鱼头。一只巨龟，长了一颗鱼的脑袋？

孟松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果然是没什么见识……

“这是什么？”孟松不自觉地问出口。

“汪汪！”狗子十分兴奋。

“咔嚓！”它低头，一口咬断了乌龟的脖子，鱼头被狗子叼在嘴里，褐红色的血液滴落下来，滴到孟松的嘴上。

血液的腥味，弥漫在嘴里。

这个腥味，与之前的兔血不同，血腥味中有一股特别的刺激味道。孟松舔了几口，开始干呕。

他没呕出来，又是几滴血。

孟松忍着难受，再次将几滴血舔干净。

这只乌龟很大，鱼头也不小，但是却没有多少血。

狗子将血给孟松滴完，“咔叽咔叽”地咬着鱼头，几口就咽下肚，然后又将露在乌龟壳外的尾巴、四肢吃掉，剩下一个乌龟壳。

乌龟壳里还有肉，只是狗子吃不到。

它闻了闻，有些无奈地叼着乌龟壳出去了。

孟松吃了鱼头乌龟的血，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异常，等狗子出去之后，他就开始发昏。

他感觉天旋地转，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