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复炎夏。
迷雾山,白云洞下,一白影自洞口驾着云雾向天际飞去。
白玉香炉缓缓汇聚云雾,将四周白烟收拢。
沉思中的袁飞忽觉四周光亮,睁开双眼一看,浓雾已变薄雾,缓缓向上吸去。
“莫非一年过去了!只叫我等的好苦啊!”
袁飞一声悲呛,忍不住流出两滴清泪,自己一年来自浓雾中下降,身无着力处,飘飘而落,倒是颇为怪异,又异常难受,一连飞了好几天也飞不出雾里,似乎这雾果真是阵法,只得死心放弃。
眼见浓雾散开,不待多想,忙捻个咒化风飞出,不到半个时辰,出了薄雾,只见入眼处尽是青山绿水,不远天际泛起蓝光,却是一片海域,心中激动不已,畅快的迎风而行,飞掠树梢,带起一阵风尘。
穿过林间,又往那海水飞去,入了海内,又飞回山林,游玩间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才尽了兴,往那老翁家里飞去。
却是满腔疑惑自心中不断复起,自己明明诚心祷告,怎么却印的空无一物,莫非自己心不够诚,却又不像,自己掏心窝的话都说了出来,连自己都感动了,如何感动不了上天。
哪木房紧闭,一连扣了多声,也不听回应,倒是有些疑惑,这处小岛,自己前后也逛过几次,却只见这一户人家,岸边又无船只,这老翁又如何不见了!莫非这老翁也非凡人?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见屋外草坪上干净,往哪一座,取出括印的的白纸来看,还是不见文字,越发烦恼,只得将那看得倒背如流的青玄经取出,左右翻开也是索然无味,里面内容早已看穿,却无新解,合上书本,看着星空发呆。
四周鸟鸣虫叫,蝉声阵阵,点点萤光飘来,在空中交汇飞舞。
袁飞伸手,其中一只缓缓飞降,落在掌心,却是一只小巧的萤火虫,将他抛飞,只见它翻滚几圈,扑动翅膀又飞回空中,与同伴向林间飞去。
“这小虫既美丽又顽强,到不像我,受此挫折便郁郁而闷。”
感叹一番,回头往木屋瞧去,不见动静,轻叹一声,躺倒草丛,双手复枕,看着天上浩瀚的星空,好奇的想着那边又是什么地界,要是自己能去看看就好了。
可想到当日御剑凌空,接近那星空却感到胸闷气短,浑身阴冷,那般滋味却是缭绕心头,挥之不去,不敢在想。
“既美丽又危险,还是算了吧!这人间倒也不比那差,哼,人间到好像也不安全。”
遥望着,忽见不远有云团汇聚,渐渐飘来,原来是个老者自天边驾云而来。
只见他眉端抹雪,颏下垂丝,形如瘦鹤。
头裹着一幅白绢巾,脑后横披大片,身穿金丝白衫,腰间紧束细绦,脚踹方舄,手执藤杖。
此般气势,人间罕有,莫非天上神仙,也是得道高人。
袁飞慌忙起身,朝他远远便拜。
老翁却是此洞洞主白猿神,是一只多年修道的通臂白猿,它为玉帝掌管着九天秘籍“如意宝册”。
趁众仙赴瑶池盛会,他私刻秘籍于白云洞石壁上,被玉帝发现,罚于此洞守法,号称“白云洞君”。
只听他远远的便叫道:“你是何人!在那拜我?”声似洪钟,响如雷音。
袁飞听了,暗道果真是神仙,不敢抬头,埋首拜道:“我乃长青山修道多年的青蛇,自小仰慕天道,不曾害人,一心求道漂流至此,还望仙尊收我为徒。”
白猿驾云落地,来到身前,一摸长须轻笑道:“你不是已摹到天书了吗?”
袁飞拜道:“小妖依法所言,共摹到十三张白纸,不曾见到文字。”言及此时,悲呛道:“我命里无缘道法,一束纸白去白纸来,全没半字在上,似此薄命不如死休。”说罢,泪如雨下。
白猿抚须笑道:“你且莫悲伤,有缘无缘也未可定,这天书既不由笔临墨刷,字迹从何而来?”
顿了顿又道:“天书不比凡迹,况明授者属阳,私窃者属阴,日光下之阴气伏藏,自然不见,此阴阳相克之理也。
要辨得有缘无缘,须于戍亥子三个时辰,择个月盈之夜,在旷野无人处,将纸向月照之,隐隐有绿字现出,这便是机缘已到,若没字时,便是无缘了。”
袁飞闻言大悟,磕头拜道:“小妖虽有此天书也是难过,妄想拜老神仙为师,还请老神仙成全,弟子有些法术在身,却无缘仙法,自今只会些吐纳精华的法儿,望神仙可怜,见我道心诚恳,收我为徒吧,定到尽心效力,不敢为非。”
白猿沉呤一声,摇头道:“我不曾收过徒儿,只怕误人子弟,你既得天书,自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