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什么使用方法。我不知道。”老人咳嗽着,声音嘶哑。
青年人互相看了几眼,戴眼镜的那个忽然冲上前,狠毒地踹了一脚,老人抱住小腹痛苦滚了几圈。
他再度上前几步,下蹲在老人身前,眼镜片反射着明晃晃的寒光,神色带着无奈,“老师,我在替你着想,交代了吧。”
老人缓缓咳出一丝血沫,头也歪斜,眼皮很累地耷拉下去,嘴里嘟囔着若有若无的声音。
青年人大为欣喜,立马恭敬地趴伏下身子,等不及侧着脸靠过去,去听那梦呓般的最后声音。
但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僵硬,额角青筋抽搐着。他拖着仿佛累赘的身体爬起来,失魂落魄地站着,一脚踢在老人胸膛上。
老人本就疏松的骨架脆弱不堪,被青年人一脚踏碎了胸膛。他痛苦地扭动蜷缩身体,喉咙里沽着血痰发出沙哑嗬嗬声,但钝硬的鞋尖仍然尖锥子一样砸在他身上。
青年人不准备停下,不断重复一脚接一脚的机械动作,毫无情感和人性。他像是踢着破漏的沙袋,脚尖隔着衣料陷入肋骨和破裂的脏器里。
肋骨的碎片像是刀子,轻易扎入了肺部,呼吸器官在惊悸中停止了工作,窒息伴随着无比的痛苦。而最重的伤是挫碎的锁骨扎穿了大血管,大量内出血,生命从中流逝,断堤一般无法挽回。
最后青年人的脸庞完全扭曲,如同撑着人皮的恶鬼,折磨的过程让他泛着无声地狞笑。
背后两个同伙实在看不下去,死死锁着他的肩膀把他拖开,任凭他疯了一样蹬着脚。
可地上的血渐渐凉了。
粘稠的血涎沿着老人沟壑般的皱纹垂下来,衰老的心脏无力搏动几下后,痛苦也随着瞳孔扩散而消散了。
老人残烛般的生命就此宣告终结,带着两行淌到一半的泪水离开人世。
面对着血腥的死亡,这群人至多只是流露出几毫秒的兔死狐悲,无声咒骂一句,然后漠然地转过身。
人群流动起来,三三两两的谈话声再平常不过,像是刚刚的事压根没发生。
他们自动围聚在动手的青年身边,最里边几个像是核心成员,和其余十几人空了些距离,只有那几个人凑成一圈低声交流着。
“成了么?”只看见一个人动了动嘴唇,不敢呼出声音。
表情多少显得狰狞的青年人摇摇头。
“你他妈有病!显你全家的能耐呢!”另一个人情绪激动,冲上去揪起青年人的肩膀。
挂着狞笑的青年人被破布袋一般拎起来,可他人毫无反应,那副笑脸像是画在了了脸上,显得莫名惊悚。
他忽然收起了笑脸,手往背后一探,抽出提前备好的短刀,毫不犹豫一抻,刀刃穿刺的声响格外刺耳。
那人痛得嘶叫,赶快捂住了刀柄,死死瞪着眼睛。青年人面无表情,使劲抽出了刀,血柱喷溅出来,那人噗通跪地倒下去。
其余几个人吓得僵在原地,但不过一会也露出了真面目,从身上各种地方抽出短刀,寒光不断晃着人眼。后面跟随的人群是真的吓到了,识相地退远远的。
“你干什么?”有人冷冷地问。
“我替各位想个双全的办法。”
“办法?怕不是你疯了。”
青年人摘下眼镜,就着衣角擦了擦。周围几个人对视一番,不敢轻易靠近。
“到底成不成?给个话。”有人忍不住问,他开始动摇了。
其余人也只瞥了他一眼,都仿佛商量好的一样,慢慢放下了刀。
“不成。”青年人轻轻吐出两个字。
就在身边几人露出恶狠狠的神色时,他又冷笑一声,“但是有原因。”
“什么原因。”一个人下意识问。
“人多了,太多了,药剂不足够用。”青年人伸出一只手,掰开四根指头,脸上渐渐浮现一种诡异的笑容。
“只有五个人的份。使用方法只有我知道。你们决定啊。”他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寒冷渗透到所有人骨子里。
外围的人很快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毫不意外有刀刃摩擦刀鞘的声音,相互都露出狼一样凶恶的眼神。里圈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致调转了刀口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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