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手都知道,森林中没有了声响,要么是猛兽出没,要么是狼群来袭,流木虽不是什么老猎手,但是这点常识还是清楚的。
此时的他一动不动的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蹭!蹭!蹭!”
好似收到什么的召唤,一道道绿油油的亮光从草丛中显现,就连今晚的血月也没办法压制住这样的凶狠的目光。
“狼群!”流木迅速的反应过来,他没有犹豫,也没有顾忌面子。
“跑!”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字,拼命的跑,只有在狼群完成合围的之前跑出去才有一丝的希望。
但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跑的过群狼的追击,流木判断的没错,狼群是在围捕他,但当它们决定暴露的那一瞬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
毫不为奇的流木被狼群轻松的围住。
流木背靠着大树,双手握剑背对着一颗大树,剑刃抵向前方,随着狼群的合围,他不断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不过流木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的斜后方,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接近了这里,他就这么走着,不快也不慢,血红色的头发映衬着今晚的月色。
此时的流木已经绝望了,没人会想过能从血月之下的狼群中活着走出去,他握紧手中的剑,绝望、愤怒、遗憾,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他开始回想,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回想的,记忆中的父母早就去世了,虽然给他留下了不少的财产,但是,这同样也然他遭受了更多不怀好意的人的窥觊,还好他有着些许的武艺傍身,否则早就被另一群“饿狼”吞的丝毫不剩了。但是很显然这些武艺并不够,否则今天也不用葬身狼腹了。
随着一声低沉的嚎叫,狼群开始了进攻,只会基础剑诀的流木疲于应付,或者说是无力招架,两三只浪也许他还能招架一下,四五只他便无能为力了。
身上的伤口开始增多,意识变得模糊,拿剑的手变得松动,流木摇摇欲坠。
“啊!!!”
流木咬破舌尖吼叫出来,他全身鲜血淋漓,眼神显得绝望而又憎恨,奋力握紧剑柄,手背上的青筋骤起。
举起,力劈而下,耗尽了他周身的气力,他瘫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大树,剑刃也落到了一旁,他的双手不自主的颤抖,喘着粗气欣慰的看着这一击的威力。
一道三丈之长数寸之深的剑痕刻在大地上,两只没来得及躲开的野狼被拦腰斩断,鲜血淋漓。
“呵呵,凭着这一剑我可以称的上大侠了吧!”流木喘着粗气,苦笑着想到,毕竟现在他的状态,随便上来一只进攻就可以跟世界说再见了。
当流木还没开始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未来悲哀的时候,一股惊天的杀气从身后直袭而来。
颤栗,本来因为力竭而无法反应的身体竟然因为这股杀气,还是一股不是冲着他来的杀气再次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一道身影疾驰而过,冰冷的外表,冰冷的面庞,以及多看一眼就如同坠入深渊的冰冷的眸子。
他站立在流木的面前,不知何时捡起了流木掉落在地的剑,双手握剑举过头顶,好似要重复刚刚流木他自己完成的“壮举”。
流木瞪大着双眼,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伤势,忘记了猜想此人的来历,只是单纯的在纠结——他希望此人完成或者更好,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救;但是一旦这人轻轻松松的就做出了他绝境中的事情,总感觉自己好废柴。
不过,没人留给他更多的想象时间,此人并没有跟他之前的动作完全相似,剑刃偏转,斩出了一个圆月。
“轰!”
剧烈的气劲动荡,扬起的风沙甚至遮住了血月的存在,烟尘散去,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展现在流木的面前:
一个毫无改变的地面上,他瘫坐在地上,一人持剑,眼神空洞,而包围着他们的完好无损的地面恰好是个圆月型。在此之外,大地如同被数量犁车狠狠的犁过一样,地面被生生削去一指之深,绵延三丈之远,而经受了这股攻击的野狼多数的被切割成条状,极其惨烈,稍远一点的也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有的没了声息,有的还在哀嚎。
而在流木身后背靠的大树也随着剑光一闪被折断,轰然倒地。
这里,就在一瞬间,变成了修罗的屠宰场,流木庆幸的是,至少暂时这个“修罗”是站在他这边的。
而造成这种惨状的“修罗”就呆呆的站在那,身披百兽袍,眼神先是空洞再是迷茫。
而此时的狼群在退却,但也仅仅是退,并没有散。
群狼恐惧的看着那人,但也在战战兢兢中让出了一条路。
一指体大如牛,毛发雪白的白色巨狼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