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桥坐着船一走,镇上诸多人不免感伤起来。他们觉得张桥就是一个传奇,像他们身上穿的花花绿绿的衣服。刚开始从张桥处拿来衣服还都不敢穿,鼓弄了一晚,第二天穿上试试吧,在家里穿。没有人说三道四。到外面大街上走一遭,不仅没有人指责,竟然有人赞赏,摩挲着布料,直夸好。穿者也分不清哪里好,只感觉新奇。有人这样穿了,其他人也将新衣服穿在身上了。他们聚在一起,人一多了,原有的担忧也没有了。
“我想跟张桥到江南做工?”一个年轻人终于吐露心声。
“矿上实行替老换幼,像咱们农村人也没有干工的机会,他们听张桥说,人家南方工厂比咱这北井人还多,并且都是清凌凌的南方女子。”
“你小子哪里是去做工,分明想找一个媳妇。”
“这倒不过份!”一个上年龄的汉子抽着纸烟凑上来一句。
“你看,这就是对了,想咱镇上那家女孩,一个个凶神恶煞,谁敢娶,更不用说矿上的女孩子。娘整日里埋怨我,像没有正式工作,又没有本事爹娘,走张桥这条路,没有什么不好。”
几个人一讨论,便都响应了。他们来找张桥,张妈听到敲门声,告诉他们张桥一早就坐船走了,快到码头,说不定因为遇到熟人就耽搁了。几人闻听,拔腿便跑。可是异常清亮的大水清晰无比,一条船都没有,观光船、摆渡船似乎都隐没了。几人失望地望着南方,正望见曾小倩从一侧小道而来,他们当然知道曾小倩与张桥的关系,于是凑过来了。曾小倩知道他们尽管是镇上的二流子,但是他们并不坏,前几年也很少与王子善他们来往。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望着远方,自然曾小倩明白他们来的原因了。
张桥离开的消息王子善早就从苏籍口中得知,苏籍那些话深深刺痛了他。他说张桥的层次远远高于他才不与他计较。如果是别人说出,他一定会给他玩命。单单是苏籍。他生着闷气。酒喝了不少,矿工一来,顿时将小店挤满了。
“这就是经济!”
“这就是你说的变革吗?”
“可以这样说。”苏籍微笑着望着王子善与李玉。
王子善似乎明白了,他说“赚钱就是了。”面对王子善的坦然,苏籍没有再回答。而是站起来去王二那里结账。随后,他又回来给王子善与李玉说了一声就走了。
王子善与李玉似乎被苏籍教训了一顿,但是他们的脑海里又似乎有了某种想法。万事开头难,又没有资金做保障。
“要不,我们也开个饭馆?”
“就挨着王二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