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重新坐了回去,警惕的看了看他:“你刚才说到醍醐司……难道,你是醍醐司的后裔?”
“后裔?”男人眼底浮起一丝兴味。
叶荣耐心有限,冷声道:“别卖关子了,你究竟跟醍醐司有什么关联。”
“翊王,我是翊王的后代!”
叶荣眼皮一跳,她可能不太清楚醍醐司,但是翊王……西京史上要说有哪个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叶横波之外,那么就只剩下翊王了。
位谋朝篡位的王爷。因贪慕权势,陷害忠良,盘剥百姓……罪行累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换做其他人,早就被抄家灭族了。但是翊王因为身上流淌着西京皇族的血脉,皇帝只处死了他一人,而其后代统统被圈禁在北野草原,世世代代放羊牧马。
穆天钦瞅着远处的灯火阑珊:“……几代人的心血汇聚成的一张庞大信息网,有醍醐司在,朝臣们就不敢结党营私,皇亲国戚也不敢造次,异族更加不敢随意侵犯因为一句意图谋反,醍醐司没了,翊王身异处,而他的家人在北野那个荒凉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更可恶的是,在建立醍醐司的同时,多疑的皇帝同时还训练了幽冥卫……”
幽冥卫、醍醐司……就跟针尖对麦芒一样的存在。
“翊王是你的……”
“外祖父。”
叶荣吞了吞口水:“照你的意思,翊王根本就没有谋反?”
咔嚓,穆天钦徒手捏碎了酒瓶,锋利的瓷片刺进掌心,他毫无知觉般的紧紧握着,表情狰狞到可怖的程度:“那些道听途说,你也相信?”
“可是史书上……”
他转过头来看她,似有讽刺的味道:“史书?呵呵,史书上还说你父亲是在行军途中染病去世的。”
叶荣哑然。
“史书上有没有记载,翊王被斩的时候,他咬破手指,在行刑台上写了一个冤?”
叶荣:“……”
“史书上有没说,翊王带领一百五十亲卫去泽宏抗灾?累的马掌都裂开了?”
叶荣:“……”
“历史都是胜利者撰写,我以为你会懂。”
穆天钦说完,张开手掌,将碎裂的瓷片从掌心甩去。
叶荣盯着他鲜血淋漓的手掌,抿了抿唇:“你想为翊王翻案?”
“做错事的人,难道不应该道歉吗?”穆天钦望着她,声音骤然冷凝。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翊王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也已经归天了,他又能有什么证据证明翊王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