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赶紧作揖道歉:“小的眼拙,还望丞相不要介怀。”
康嘉冷哼,目不斜视的往里面走。
自从跟北翟签订了和平条约以后,叶荣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虽然没有结党,但有不少官员已经开始往那边靠了。放眼看去,西京的半壁江山都坐在这儿。大家相互斟酒对饮,其乐融融。
“二当家,什么愣?厨房人手不够,叫咱们去帮忙呢。”叶殿推搡了一下。
张贤如同刚睡醒一样:“啊?”
叶殿没声好气起来:“厨房要人去帮忙。”
张贤连忙点头:“哦哦哦,这个你拿着,我这就去。”
望着他仓皇奔走的背影,叶殿无奈的叹口气,是不是在山里教书教傻了?
张贤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上菜的时候差点把菜汤弄到榆叔宝的身上,张贤连身道歉,榆叔宝摇摇手:“没事没事,小心点就好了。”
叶荣正在敬酒,一转脸看见张贤跟失了魂一样,东撞一下,西撞一下,她趁着大家不注意,悄然来到他身后,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嘿。”
张贤急忙转身,看见叶荣,表情不由得松弛下来。
“小侯爷,您怎么来了?”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前厅吗。
“叶殿说你今天不正常,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确实,这几天大家忙坏了,见他双眼通红,面庞憔悴,叶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下去休息,待会儿我让蔲善过来顶替你。”
“不用不用,我还扛得住。”
为了证明自己能行,张贤连忙原地起跳几下:“侯爷你看,我多精神。”
叶荣笑了笑:“行了行了,如果还能撑得住,赶紧去后厨瞧瞧。我先去了。”
张贤没有去后厨,而是去了别处。
侯府重新建造后,房屋多了,麻婶怕耗子多,在墙根处撒了不少耗子药,张贤扒开草丛寻出几粒放在掌心,盯了片刻,猛地握住。
刚要转身,却撞到叶荣怀里。
张贤吃惊的望着她,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荣面无表情:“找耗子药想毒死谁?”
张贤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小侯爷,我……”
“回答我的问题。”
张贤咬紧牙根:“我毒死我自己行了吧。”
这种话叶荣怎么可能相信。
“你骗三岁小孩呢。”一把握住张贤的手,将耗子药抖落:“不管你要杀谁,都是我永安侯府的责任,张贤,这里头的厉害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
张贤脑子一蒙,慌忙解释:“侯爷,我不是要陷害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哎!”张贤用力的叹口气,暗恨自己沉不住气,居然被叶荣当场抓住。
“你有事瞒着我。”
“侯爷,今日是你大婚,我本不该说的,可是……可是我怕没机会等下次。”脸上表情沉痛:“今天在宾客中,我见到了杀叶帅的凶手。”
叶荣表情一拧:“谁?”
“丞相,康嘉。”
“你确定吗?”叶荣暗抽一口凉气。
张贤眼神笃定,伸手指了指脸颊位置:“他这里,有道疤。”
叶荣跟康嘉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却从未注意过对方脸上有什么,被张贤这么提醒过后,她刻意跑去酒宴上观察了一下,果不其然,一条浅浅的疤痕印在左边的脸颊上。
叶荣假意醉酒,让穆天钦跟蔲善暂时上去顶一阵子,自己则跑去后院找张贤。
“我说的没错吧?”
少年面沉如水,拳头捏的嘎嘎作响。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是。”张贤默默地垂。
“还有,今日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小心消息泄露。”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