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不会不信这样的事。况且,我是跟着皇上从王府里出来的人。”皇上自然会多信我几分。杜昭仪直视着她的眼睛,后面半句,不言而喻。
李昭容的气势慢慢弱下来。她确实不熟悉祁政的脾性。虽然皇上勤政爱民,仁德宽厚,但前朝几位皇子夺位争权的事情,她也曾有听闻。
“而且妹妹你的父亲前阵子才刚被皇上降了渎职的罪,此时若是妹妹你再出了事……”杜昭仪又拿起了茶盏,闻了闻茶香,仿若只是闲谈一般轻飘飘地了句。
李昭容垂眸,眉头皱了又皱。身为后妃,这样的事情不能沾上半分嫌疑,这她是清楚的。之前她以为自己不受宠又无人在意,这些心思便能很好地藏住。可有些东西,终究是藏不住的。
若是杜昭仪真地和皇上了她的心思……如今她不得宠,父亲的仕途又正是艰难之时,若是皇上真地疑了她,她如何能有自救之力?可能更会给母家添了麻烦……
不定,更会给那个人添了麻烦……
“你,想要什么?”
李昭容知道杜昭仪今日来她面前这一番话,定是有所谋求。
杜昭仪抬眼看她,似是欣慰她的聪明。
“近来因为灾年,皇后行节俭之道,后宫清了不少人。我贴身婢女的一位哥哥便被清出了宫去。这人我之前用着也习惯了,但妹妹你知道姐姐我没有家世,人卑言轻,不好和皇后开口留人。所以……”
李昭容看着杜昭仪,问道:“姐姐就只是想要一个人?”
杜昭仪知道她怀疑自己,轻叹一声:“妹妹你从娇生惯养,身边的奴役都是精挑细选,能用心伺候的。哪里能知道姐姐我这样的人,遇上一个忠心的有多难。”
她看着李昭容,眼神中多了几分真心。
“我陪着皇上这些年,也不求什么位分,不求什么荣华,只是想有自己一方安静地罢了。”
杜昭仪又恢复了那温婉柔弱的模样。“妹妹放心,你知道姐姐一向不是爱闹事的人。自是想借妹妹之手,要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妹妹若是应允,那事成姐姐便把那东西奉还。”
李昭容未答话,看了杜昭仪许久,才缓缓点了头。
……
“宋少傅你再带着我逃课,就要告诉你爹去了。”祁昭跟着江与澈从御花园的道上悄悄走过来,看了看四周没人,回头道。
“那哪是我带着殿下逃课?分明是臣怜殿下勤学之苦,特意请殿下离了书房散心取乐。”
江与澈伸了个懒腰,对祁昭做了个鬼脸:“只不过忘记与宋少傅了。”
祁昭哼了一声,复而低头道:“我倒希望宋少傅不和你爹,去和我母后……”
江与澈看了看又郁闷聊太子,拉起他的手道:“殿下,去坐秋千吧,我推你呀!”
两个人儿这便往秋千去。江与澈推了祁昭一会儿,又起了兴去捉一边落在假山石上的鸟。
秋千上的祁昭停下动作看他,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祁昭伸手一挡,指上便传来一阵微的刺痛。
鸟发现了背后蠢蠢欲动的人,张翅飞走。江与澈叹了口气回头一看,便看见祁昭从秋千上栽了下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