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几日,还没找到合适的教书之职,陆清尘每日就在家中帮母亲料理琐事。
陆夫人每日都有儿子陪在身边,心情也开朗很多,不再终日愁眉不展。
天愈发凉了,陆夫人坐在廊前阳光直照的地方缝补衣裳,陆清尘端来一杯暖茶从房中走出来,递给她。
“娘,歇会儿眼吧,缝多了眼睛累。”
陆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接过茶杯,抬头笑笑,看着站在阳光下的陆清尘棱角分明的脸和额头处的浅浅的淡粉色伤疤,向他伸出手。
陆清尘俯身将脸凑过去,顺从地让母亲摸摸那块磕头留下的微凸痕迹。
“还是留疤了……”
“娘,已经完全好了呢,一点疤不算什么。”
“都怪娘,说那么重的话……”
陆夫人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一旁接着说道:“你爹若是知道你额头上留了疤,怕是要恼我了,等哪日我也去了,他许是会气得不愿见我呢!”
“娘您说什么呢,您身体安泰,要长命百岁的。别说那样的话,区区一个伤疤而已,我小的时候爹他还曾经告诉过我,没有疤不叫男人呢。爹怎么会怪您呢!”
陆清尘蹲下,仰头看着陆夫人一板一眼地说话。这情景像极了小时候他在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咿呀学语的样子,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些温情暖暖的场景。
陆夫人摸摸他乌黑的头发欣慰一笑,将怀中衣服上的丝线咬断,把缝好的衣服拎起来说:“快进屋穿上试试,娘给你新做的长襦,看看合身不?你小时候总是喜欢和那个宗家小子打闹,多新的衣服都是一天就脏了,气得娘都不愿意给你缝衣服了!”
“好多年没穿过娘亲手做的衣服了,我还以为娘都不疼我了呢!您等着,我这就换上试试。”
陆清尘他嬉笑着从母亲手中接过衣服,转身进屋穿上给母亲看。
新长襦做得很厚,正适合现在穿,陆清尘刚穿在身上还没等扣好扣子扎上腰带,就听见外面院中传来一阵吵吵声。
“陆清尘呢,给老子出来……”
陆夫人闻言扶着椅子站起来,上前问道:“不知二位贵姓,找我儿清尘所为何事?”
“滚开,叫你儿子出来!”
走在前面那个右边脸伤疤过眼耷拉着眼皮的大汉一把推开陆夫人说道。
陆夫人被那大汉用力一甩,没有站稳,直接重重摔在了地上。冰冷的地面磕着她臂骨生疼,她不禁疼得大喊一声。
陆清尘赶忙将衣服整理好走出屋子,只见两个身穿缁衣马裤,配着短刀的人满脸杀气地站在院中,恶狠狠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娘!”
陆清尘冲上前扶起母亲,一边搀着她一边为她轻柔磕疼的手臂。
“在下陆清尘,从未见过二位,更不曾与你们结怨,不知二位找我所为何事,又为何要欺辱我母亲?”
“啐,酸囔囔的罗里吧嗦,走,我们家少爷要见你!”
大汉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们家少爷是谁?清尘,你可曾得罪过他?”陆夫人转头看着陆清尘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