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刀疤脸男子得令,打开石盒盖子,双手端起就要往昏睡在地的司徒雷身上倒。红色的蚂蚁似乎已经闻到了肉香,在盒子里暴躁地四处爬动寻找食物。
眼看着石盒越来越倾斜,陆清尘刚要伸手阻拦,嘴里的“慢着”两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啪啪”几声,靠在墙边的司徒云侯突然间脸上红光大现,额头青筋迸发,手臂大腿的肌肉块块暴起,束缚手脚的麻绳随之根根断裂,瞬间就摆脱了束缚从地上弹起,十指如钩地向着胤千雪的方向弹射出去,像是要用手插进他的胸膛。
端着石盒的金甲猝不及防之下,被司徒云侯掠过身侧之时以诡异的角度一脚踢开,飞出去撞在一旁的屏风上,滚出去老远,手中的盒子也摔在一旁碎了满地,里面没被砸死的红蚂蚁如潮水般爬出,向着离得最近的司徒清歌的尸体上爬去。
胤千雪也没有料到被点了麻穴的司徒云侯竟然能自行解开穴道,暴起杀人,眨眼之间见他已经快到面前,一脚便将倾倒在地上沉重的花梨木桌踢起阻拦,桌子竟然在半空中竖贯在二人中间,顷刻,便好像承受不住双方的压力,自中间断裂破碎。
完整的桌子从半空掉落在地上,化成一地碎块,司徒云侯的手却已距离胤千雪前胸不足一尺范围内,眼看尖利十指就要穿破胤千雪的胸膛,却不知为何静止住了,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胤千雪的周身像是有一层无形的保护一样,衣衫无风自动。司徒云侯的手眼看便可触到他的身体,却真真是分毫不能再靠近。这分秒之间,就见胤千雪的手中结了个奇特的手型,像是有了无穷之力,轻轻一拂便将司徒云侯要贯穿他胸膛的手掌拂开,另一只手反倒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前,将他打得原路飞了回去,撞在半空的墙上。
还没等司徒云侯从墙上掉落在地,就见散落在地上的圆桌碎片仿佛被人指挥一般,从地上腾起几片,箭一般射了出去,扎在司徒云侯的四肢上,将他生生钉在了墙上。
几缕鲜血顺着雪白的墙面流下,司徒云侯好像瞬间苍老了数年一般,垂着头被钉在那里,神采凄凄奄奄一息。
“我今日既然敢寻仇上门,又怎会不防备你的玄破功?这破釜沉舟的招数用出来,只怕不用我动手,你也活不过半个时辰了。还好,留点时间,让你慢慢欣赏你的宝贝孙子是怎么死的。”胤千雪整整衣衫,玩味地说。
司徒云侯侧低着头,似乎连抬起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眼神微有些涣散,缓慢而茫然地转着眼球,像是在寻找声音来源,确定了大概方向,便有气无力地准备说话,刚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先喷涌而出。
“想不到,这长青宗尤老怪居然把他穷半生之精力琢磨出来的无妄神功传给了你。咳咳,他一个老鳏夫身后无人,不是听说要带进棺材里吗,却居然传给你一个外姓之人,真是没想到啊……”司徒云侯边咳血边说道。
此刻,他一个垂死之人,说一个字就要浪费很大气力,被钉在墙上犹如风中烛火般摇摇欲熄。
“你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胤千雪从容地坐在身后唯一一把还立着的椅子上,掸掸衣服上的土,好整以暇地说:“我大理国虽然地处偏远,可我母亲却是中原人,我随母姓胤,胤夜岚便是我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