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用日后了,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出这林子不成?”随着这话,曹笠的周遭突然窜出了两百身上穿着草衣的刀斧手,这些穿在身上的草还是刚从地上拔出来,一棵棵青翠欲滴,显然没死。
其中一人直接抄起了两人所说的‘圣眼’,只是停顿片刻、略微看过就扔到了身后,让一个凭空出现的老者接在手中。
曹笠看着这些草衣,气得浑身打颤,对着老者大吼道:“畜生、畜生!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朋房!”
“嘿嘿,你是草木贵流流主,我也是胎生贵流流主,在魔教中是同级,你就这样直呼我的名字,未免也太无礼数了吧?”名叫朋房的老者上下抛着圣眼,脚下碾着一朵野花戏谑地说道:“曹笠流主~”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曹笠状若疯癫,披头散发地吼道。
轰的一声巨响,曹笠就冲向了朋房,两手都是绿色的法力,不用花里胡哨的武技,就是要亲手掐死朋房才能解他曹笠的一口恶气。
但是十多名刀斧手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不做防御,就是抬头挺胸,让他看清楚了他们身上的草衣。
咔——曹笠两脚插地,急急刹车,还小心地没有碰到一棵野草。
幸好这林子中还有没长草的空地,否则他就连走动都十分困难。
“你们为什么能做出这等恶事?草木是无辜的啊……”曹笠老泪纵横,捶地说道。
“哼,当初你在我面前与那些杂种分享那‘麻辣兔头’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这一遭。”朋房大声说道,又突然捂住了嘴巴,直欲作呕,艰难地说道:“我只要想到那些兔兔死不瞑目的眼睛还要被你们吃下肚中,就难受得想死!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呜呜呜……”两百刀斧手中有人哭出了声,也有人双手合十为那几只遭遇不测的兔子祈祷。
“那些吃草的恶心畜生被人吃有何不可?!”曹笠也大声说道:“你们就为了那几只贱兔子而害了这么多草木?!你们疯了吗?!”
“嘶——”胎生贵流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还真敢说啊……”朋房怒极而笑,说道:“胎生贵流前流主让位给我之时说过我们与草木贵流天生不共戴天,我以前还不明所以,还天真地以为咱们都是魔教中人,就算有什么矛盾,不共戴天都说不过去,可如今被我看到了你这丑恶的嘴脸,我才终于明白了……”
“确实是不共戴天!”朋房大吼道。
两百刀斧手也齐声大喊起来‘不共戴天!’‘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声浪席卷山林,就连地上的草皮都被压得倒伏。
“杀了他!”朋房大手一挥,两百人顿时如见了血腥的鲨鱼一般将曹笠围在了其中。
曹笠绝望地看着他们的草衣,迟迟不敢下手,只能躲避,但这点小小的地方又能躲到哪里去?看起来最后是乱刀分尸的下场无疑了。
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曹笠蹬开一块浮土之时,他就看到了一只田鼠畏畏缩缩地埋在地下,脸上大喜,又闪过恶毒,一把就把田鼠抓在手中高举过头,大喊道:“谁敢过来我就捏死它!”
刀斧手们一看,立刻就是面露惊恐,慌乱地退后,一人紧张地说道:“莫要冲动!莫要冲动!鼠鼠是无辜的!”
“朋房……”曹笠阴狠地看向了朋房,手指一弹就弹断田鼠的一条后肢,断肢飞过众人头顶,啪的一声打在了朋房的脸上。
“吱吱吱!——”田鼠吃痛,惊恐地叫了起来。
“啊啊啊!——”朋房两手捧着断肢,痛哭流涕,像是死了母亲一般,圣眼也被他丢到一边,又被朋房浑身爆开的法力击飞,在周遭树木断裂的爆响中,咕咚一声掉进远处的河里,被一条大鱼一口吞下。
圣眼对胎生贵流众人无关紧要,毕竟他们今天的目的就不是圣眼,抢曹笠的圣眼也只是为了恶心他,要来无用。
“你这是逼我亲自出手打死你!”朋房盯着曹笠吼道。
“可恨!”刀斧手们也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曹笠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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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白九龙和拾里也从集市里买菜回来,推开门就见到宋御凰在院子里练剑,白华把新叶放在腿上,坐在一边的石桌摆弄着极乐天魔遗落的神格金丹,桌面还有一个拆开了的传讯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