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县衙不远的一处院子里,一个中年人围着院子已经来来回回的转了很多圈了,像是有什么心事,又好像有什么决定拿不准一样的,不时的摇头叹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县的县丞陈元良,本来在这灵溪县应该也是个头面人物,奈何他不懂得钻营,跟这知县大人的关系也不好,可以说是处处受到知县大人的打压,倒是跟知县大人走的比较近的何大年都比自己的权利要大。
平时在县衙里他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没几个人会听他的,而对于知县大人和何大年所做的事情,他也基本上都一清二楚。
只是没能力来改变罢了,而前几天出的书店一案,就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平时对于郭承德收受那些富商钱财的事情,他也知道个大概,那也就不说了。
可是前段时间那学海书店的前掌柜周方被人在牢狱之中活活勒死,然后又假装是畏罪自杀的事情,他可以是一清二楚的,中间就有郭承德的授意。
之前郭承德为了排挤他,所以就把他安排去管理县衙大牢了。
这是他在县衙唯一的职能,县牢里面自然也有几个是他的心腹,这件事情就是其中一个心腹牢头偷偷告诉他的。
他之所以纠结的原因在于他就算知道此事,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揭露郭承德,可是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自己难道后半辈子就要每天都与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为伴吗?
想想心里都很是不甘,他也曾经是正儿八经的举人出身,对于名利这些说不看重那是假的,可是面前的机会该怎么利用才好,一时让他拿不定主意。
在底层混了那么久的时间,他深知自己没什么人际关系,就算是自己贸然把事情的真相向州府说明,恐怕到时候不是郭承德倒霉,而是自己可能会扣上一个污蔑上官的罪名。
思虑了良久,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一丝机会就是那个小侯爷李季了,只是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的,那小侯爷能不能帮助自己还是两说,不管怎样还是先去探探口风再说。
打定了主意,陈元良把自己多年以来的积蓄拿出来一大部分,很是心痛的用一个包裹包好,然后就出门去了。
李季和谢鸣正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只见棋盘上谢鸣所执的黑色棋子还有不少,而李季所执的红色棋子已经不多了,李季每走一步都会仔细思索下一步,然后才落子,谢鸣只是在棋盘上略微一看,稍微思索一下,就立马落子。
看来这李季的棋艺虽然有所进步,但是想要赢谢鸣,目前还有一段路要走。
正在这时李文过来求见说是外面有个自称灵溪县县丞的人过来求见,问侯爷见是不见。
“不见,不见...没看到我正忙的呢。”
李季手里拿着一颗棋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正为眼前的困局苦苦思索的时候,哪有心情见什么县丞啊!
对于他来说,他跟这灵溪县的官员又没什么交集,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交集,这些人接触自己的目的,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还不都是为了想通过自己认识自己的二叔,想要谋划一番自己的前程。
那灵溪县的知县郭承德自从那日之后,又几次叫人来请自己,他都推脱过去了。
这样的人,李季以前见多了,二叔也知道这些事情,所以还专门叮嘱过他,让他不要在外面给自己惹麻烦。
谢鸣听到李文的话,不由得在心里想了一下,这灵溪县的知县好像对自己有某种很深的敌意,上次在公堂上,谢鸣就感觉出来了,而这个县丞自己倒是听说过,好像不怎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