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好渴啊!
谢鸣此刻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混身上下都动不了,甚至连睁开眼睛都不做不到,大脑一片混沌,喉咙里像是着了火似的。一只手被紧紧的攥着。
周围有朦朦胧胧的说话的声音,这时听见几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族长,您看今天都有几个郎中来看过了,这谢家小子看来是不行了,还是早点入土为安吧!现在的天气也不好,再等下去,怕不是要发了瘟了”
另一个:“唉,这谢家小子还真是命苦啊!他爹老早的服役死掉了,他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还省吃简用的供他读书,考了秀才,原以为以后会做官的,现在也......鸣子娘啊!你要节哀啊!”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就是谢鸣,取至一鸣惊人的意思,虽然现在浑身难受的厉害,但自己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埋了,埋......了,卧槽,这都是什么鬼,自己昨天就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就喝大了,可一觉醒来就要被埋掉,这是什么操作。
还有什么自己的爹服役死了,自己的娘独自把自己拉扯大,自己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名字都是自己小时候翻字典取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小鸣哥还没死,你们就想把他埋了,叔公,你说句话啊!小鸣哥还没死,一定会好起来的。”
对呀对呀!我还没死,要是被这些人活埋了,那可真的就是一鸣惊人了,惊到土里去了。被这些人的话吓到了,谢明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不少。周围的景象缓缓的映入自己脑海里。
“你这妮子咋这么犟呢?今天来的几个郎中不是都说了脉搏都没了,那不是死了还能是咋地,难不成还是成神仙了”
“唉”这时听到一声苍老的男声道:“鸣子娘,你也看到了,这些天大家伙都没少出力,郎中也请了几个,就连傅老头也说是没救了,还是早点把娃的后事办了吧!”
只见靠在床头有一个双鬓些许白头发的村妇紧紧攥着谢鸣的手,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老头子一发话,周边就没有了议论的声音了,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哭着说道:“小鸣哥还没死,叔公,小鸣哥会好起来的,呜呜呜呜.......”
这个被少女叫着叔公的老头子摇了摇头,冲门外喊道:“六子、小三,你俩去找个草席来,把小鸣子裹了,在他爹坟边上找个地埋了。”
门外的一高一低俩汉子应了一声就去找东西去了。
谢鸣听到这话险些又被气死过去,卧槽,这死糟老头子坏的很呐,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吗,要把老子埋了,还是随便找个草席裹了就埋了,你以为是埋个小狗小猫呢,不行啊不行,得赶紧醒过来,不然被埋进土里,自己又不会发芽又不会再长出来。
还有那个现在还在攥着自己手的妇女,听他们说是自己娘,现在有人要埋自己的儿子了,赶紧阻止他们啊!怎么都不动的,难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还是太悲伤了,哀大莫过于心死!
这时刚才去找东西的俩男人回来了,低个的卷着个破席子,另一个拿了两把锄头,走到院子里把锄头放下就拿着草席进了屋,屋子里的妇女们都出来了。
“谢家嫂子,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点入土吧!”高个的六子说道。
节你妹的哀啊!老子还没死,谢鸣此刻在脑海里大喊大叫,急的都吐血几升了。
矮个的小三上前费力把谢鸣的手从他娘手里拽出来,连着床单一裹,就抬起来放到草席上了,之后六子和小三俩人又抬着走了出去,在院子里顺便拿上了锄头。
谢鸣的娘浑浑噩噩的站起来想跟着,可一站起来就晕倒在地了,屋外的妇人们又赶紧进来把谢鸣娘扶到里屋的床上躺着。
六子和小三前头走着,后面跟着一个小丫头,小丫头是隔壁苏家的闺女叫小雨,说是生的时候正好下小雨,农村的人也什么文化,不识什么字,起名字也是这么的随意。
当然小雨还是很好听的,要是下大雪,下冰雹该取什么名。
苏小雨此刻哭的涕泪横流,从小就跟小鸣哥一块长大的,俩人的感情最好了,怎么说没就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