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琪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正常人难道不应该“我喜欢黏着他”吗？

况且高冷的顾渊和娇柔的沐嘉清站在一起，沐嘉清才应该是黏人的那个吧？

但于思琪毕竟不是普通人，短短两三秒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促狭地看着顾渊：“这可真是看不出来，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若是换个男人在这里，大概就要马上矢口否认，然而顾渊只是低头看了看沐嘉清：“嗯。”

男人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于思琪却没有错认他眸中一闪即逝的纵容和温柔。

就是这种眼神，大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还是沐嘉滢，那时候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不……明明是比那时候还要温暖。

虽然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对自己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却宠溺到这种程度。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盏灯，能引得飞蛾奋不顾身地扑火。

恶毒的嫉妒在心中如同野草荒蔓般疯狂生长，于思琪用力抠紧自己的手心，尖锐的指甲在柔嫩的皮肉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她只能匆匆道：“我还有别的客人要见，先失陪了。”

女人的背影堪称落荒而逃，沐嘉清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但是眼神落在顾渊身上，又恢复了往常的明媚。

她刚才那么说，当然是为了堵于思琪的嘴，却没想到顾渊会这么配合，直接把于思琪给气走了。

沐嘉清志得意满地往顾渊身上一靠：“顾先生，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刚才那么配合我呀。”

顾渊脚步一顿：“不是配合你。”

沐嘉清迷惑地抬起头，就听男人淡淡道：“我本来就离不开你。”

“……”沐嘉清哑然。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仓促地说了一句“我也是”便低下了头她实在不想被顾渊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和鼻尖。

恋爱中有那么多情话，句句动人，恨不得把心肝都剖出来，却通通都比不上她的顾先生这么简单的一句“离不开”。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句话的另一个效果，就是她忐忑了几天的心奇异地安分下来了，连带着看于思琪的眼神也都从“看劲敌”降低到了“看小丑”。

偏偏这个小丑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看穿了，还在按着套路走。

“嘉清真好看，如果我是个男人，肯定要撬顾渊的墙角。”迅速收拾好自己心情的于思琪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十分自来熟地挽着沐嘉清的手，笑意盈然，“顾渊，我正式宣布咱俩断交了，以后我就是嘉清的盟友了，我还要帮她监视你。”

沐嘉清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把手抽回来：“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