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直接给顾渊打了个电话，劈头就是一句：“夏雅柔现在住在哪里？”

顾渊都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不知道。”

温向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你帮我问一下沐嘉清，她总知道吧？”

空蝉别馆。

听见温向晨的问题，顾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沐嘉清，淡淡道：“她不会愿意告诉你的。”

沐嘉清敏感地抬起头来，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顾渊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继续道：“你怎么突然想打听她的消息？”

“也没什么……”温向晨向后一倒，靠在了椅子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今天在丽源遇到她了，中午一起吃了顿饭，结果吃到后面，思琪忽然进来了……她就跑了。”

顾渊把自己的那份竹筴鱼也推到沐嘉清面前：“你究竟在想什么？”

温向晨被他问得一愣：“什么想什么？”

“我以为你会想办法跟于思琪复合。”

温向晨苦笑了一下，手指插进头发里，苦恼地揉了揉：“以前，我也觉得我会想尽办法跟她复合，至少也要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这些年为什么要躲着我……可是等我真的见到她，忽然发现，她在我心里的分量好像也没那么重了。顾渊，你说得对，我放不下她只是因为不甘心而已。”

“自作自受。”顾渊毫不留情地点评了四个字。

“自作自受就自作自受吧，反正我现在已经得到惩罚了。”温向晨疲惫地闭上眼睛，“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你太太，就算不告诉我雅柔住在哪里，至少替我约她出来见一面。”

顾渊却没有立刻答应：“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的另一个不甘心？”

温向晨顿时哑然。

一时间他居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他找了于思琪整整四五年，期间花费无数心血，到头来也只是一个不甘心。又如何才能证明，夏雅柔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呢？

顾渊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意料之中地没有等到回答：“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伤害同一个人两次是很过分的，向晨。”

他挂了电话，正对上沐嘉清充满探寻的目光，便主动交代道：“向晨今天在丽源遇到了夏雅柔和于思琪，他发现自己好像放不下夏雅柔，所以想跟我打听她的住处，我没告诉他。”

“算你识相。”沐嘉清撇了撇嘴，“当初为了他初恋，说分手就分手，现在怎么还好意思来纠缠？”

“他只是认不清自己的心而已。”顾渊慢条斯理地替她磨着芥末，“怎么不吃了？”

“感觉今天的鱼不新鲜，特别腥气。”沐嘉清皱着眉把竹筴鱼推远一些。

顾渊无奈地摇了摇头：“才吃了几口……换成虾好吗？”

沐嘉清回想了一下甜虾的味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虾也腥气。唉，都怪温向晨，我一定是给他气饱的。”

另一头，突然背锅的温向晨狠狠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