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微微皱起了眉：“你说你的人在哪里看见了于思琪？”

“海市的柯尔会所。”温向晨面无表情地重复道，“顶层钻石包厢。”

顾渊没有马上开口，神色微微凝重。

如果是别的地方，他可能还不太了解，然而巧合的是，柯尔会所正是他的助理纪明泽家的资产。海市本来就是国内经济最发达的城市，而纪家经营的柯尔会所，更是海市的销金库。

这家会所实行严格的老带新会员制度，想要成为它的会员，不仅手上要有钱，还要有两个老会员引荐。更何况于思琪去的还是最高级会员才能进入的钻石包厢，保守估计，总花费也要在千万级别。

这么算来，于思琪的身家至少要上亿。

短短几年功夫，她是怎么赚到这么大一笔钱的？

或者……她是作为某个钻石级会员的女伴进去的？

那么两人的关系就很耐人寻味了。

“柯尔会所的保密措施很严格，我很难入侵他们的系统找她的资料。”温向晨的声音打断了顾渊的思绪，“我知道你身边那个纪明泽是纪家的二少爷，可以的话，我想让他帮我查一查。”

“我会转告他的。”顾渊应承下来，却没有把话说死，“但是他在纪家地位不高，不一定能查到。”

温向晨点点头，向后靠在沙发上，神色难得有些迷茫和疲惫。

“如果这一次真的能找到于思琪，你准备怎么办？”顾渊问。

“我不知道。”温向晨叹了一口气。

“那夏雅柔呢？”

“我也不知道。”

顾渊：“……”

温向晨摊了摊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

顾渊烦躁捏了捏眉心，虽然他早就知道了温向晨在这方面的德性，还是有种忍不住想揍他的欲望。

“你怎么跟我爸似的。”温向晨居然还有闲心笑了两声，“放心，我有分寸。”

“如果你真的有分寸，就不会是现在的局面了。”顾渊没好气地回答。

温向晨讷讷地说不出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熟练地点了一根含在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的神色在尼古丁的安抚下缓缓舒展开来，淡淡道：“顾渊，我也知道，我现在不一定还爱着于思琪，只是找了她这么久却没有结果，所以成了个执念而已。”

他顿了顿，眼神虚虚地落在窗外的天空中，像是在喃喃自语：“但既然是执念，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呢？”

顾渊没有反驳。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静默，直到一根烟燃烧到尽头，温向晨才面无表情地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轻松地笑了笑：“好了，我走了。柯尔会所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办公室，顾渊在位置上发了一会儿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发现是沐嘉清的电话。

不知为何，这一刹那他的心里有暖流絮絮淌过，男人的唇角扬起一个罕见的温柔笑容，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喂，顾太太，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