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璧道:“赵大哥,我知你心急赶路,按刚刚日光高照土地燥热的景象来看,也的确不像会下雨;可你感受一下,待会儿多半有雨,而且是场大雨。我们还是暂且避一避,总没有害处;倘若我说的不准,咱们再上路也不迟啊!”
赵丰乾仍不肯信,他吸吸鼻子使劲闻了闻空中的气息纳闷道:“我什么也没‘感受’出来啊!有你说的这么玄?我爹只教过我‘鸟儿低飞、蚂蚁回巢’会下雨,你还能知道雨大雨小?”
李沉璧还要再说,赵丰乾轻轻一挥马鞭,御着马越过李沉璧往前去了。
李沉璧说不动他,只得跟上。
不消片刻,豆大的雨点便彻底消灭了赵丰乾心底存着的那一点点侥幸。
赵丰乾勒马停下,取出包袱,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为自己披上了蓑衣。头上脸上却给淋得难受之极,正待戴帽子,头顶忽然安静下来,他转头一看,是李沉璧助他戴上了帽子,将周身的水滴隔绝在雨幕之外。
这雨势实在太急,饶是披上了蓑衣,赵丰乾身上还是湿了大半,他见李沉璧只顶了个草帽,赶紧说道:“你没带蓑衣吗?”
雨声太大,李沉璧看赵丰乾的动作只知道他对自己说话,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因此微微一怔。
赵丰乾急得不行,大声吼道:“说你呢!你既然知道有雨怎么也不带蓑衣!”
李沉璧明白过来,也大声回应道:“没事,我有办法的。我们快去晏兄那里吧。”
赵丰乾这回立刻答应了,两人骑马前行,可见之处不足两尺,幸而晏惊卿又回来找他们,他又着一袭白衣,很是惹眼。
李沉璧和赵丰乾随着他绕到一座小山的山脚下,他们随着晏惊卿走进一个山洞。这山洞天然形成,内里很是开阔。
他们将莺莺墨墨并赵丰乾的骏马留在靠洞口的位置,三个人往深处走来。
里面的山石高低有致,凹凸不一,晏惊卿寻了一处平坦而势高的地方,铺开一块干净的布,唤来李沉璧:“李姑娘,坐这里吧。”
李沉璧答应一声就来,无奈一笑,又来唤赵丰乾,又做了一回传声筒。
捂了这一会功夫,赵丰乾内里几乎都湿透了,他刚想说去后面换件干衣服再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们……你们衣服怎么一点都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