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有正事,李沉璧立刻忘掉了心头那点尴尬。她转身问道:“是什么事?”
晏惊卿却先不答,他坐在床上拍拍床沿,转头示意她坐下来。
李沉璧明白过来,坐到了床边上准备听他说话,脸上全是认真之色,只是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是满心不解。她哪里知道晏惊卿正是怕她尴尬,才学她那日公事公办的口气。他知道李沉璧向来顾全大局,所以往后但有别扭之时,他总用此法化解,竟然屡试不爽。
晏惊卿暗自发笑,才说了原委:“刚刚我去院里帮忙,那小兄弟说,他要跟我们一起走。”
李沉璧诧异得很,说道:“一起走?他知道我们走去哪里?那阿婆怎么办呢?我们尚且还不知去哪儿,前路可能危险重重,实在不能害了他。”
听到这话,晏惊卿心里一热,想道:“前路危险重重,你却也甘心陪我。”他叹道:“我自然不允。只是他一心想要修仙,苦求半天······”
李沉璧更加诧异了:“修仙?可是他应当没有仙根吧?”
晏惊卿点点头,细细给她讲了一回刚才的事。原来刚才郑令齐要出门烧水,谁知他这样眼尖,一眼就看到跟上来帮忙的晏惊卿手中的奉声。
他简直立时要欢呼出声,只是强行压下。
郑令齐一边低下头去拾柴一边感激地说道:“幸好今日有两位相救,不然我真要遗憾终生了。”
晏惊卿道声太客气了,也蹲下身来学着郑令齐的样子往灶里添柴。
他平日剑不离身,就连此时,右手也紧紧握着着剑柄。
郑令齐忍不住转头去看他那柄宝剑,心中歆羡不已。
他鼓足了勇气,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兄长和那位姑娘是要往哪里去呀?”
晏惊卿料想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便道:“去申州。”
郑令齐大吃一惊,说道:“申州!那可是仙门地界!”想了想他又叹道:“兄长一看便是仙门里的人了,身带仙根,小弟好生羡慕。”
前事种种历历在目,晏惊卿苦笑一下,不再说话。
郑令齐不肯放过机会,转而笑道:“想必兄长和那位姑娘是新婚夫妻,一同去拜访亲友了。”
晏惊卿不好意思起来,立刻否认了:“不、不是。我们只是······好朋友。”他随手添了根柴进去,只觉得面上有点烧。
郑令齐今年十又有四,心思剔透,他夸张地“哦”了一声,立刻打蛇随棍上:“兄长,既然你们不是夫妻,那可不可以带我一同去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