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轮到晏惊卿好奇了:“为什么叫镖师呢?”
李沉璧微微一笑,说道:“有时候押送贵重的宝物,就免不了遇到强盗来偷抢,有时还是你们仙门授命来抢呢!因此觅字门中无论运送什么东西,都叫作‘镖’。这样不容易泄露风声。”
见李沉璧没有觉得他不礼貌,晏惊卿放下心来,问道:“李姑娘是觅字门的高手,一定有法子通过盘查了?”
李沉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里是什么高手······我只知道,无论扮演谁都不如真做那个角色来得安全!”她眨了眨眼,眼波中溢出十分慧黠。
晏惊卿心中“砰”地一跳,等了等说道:“你是说,我们真的要做行······镖师?”
李沉璧颔首道:“不错。晏兄有所不知,每月初一和十六,我们都有大小集会。初一是小集会,十六就是大集会了。在集会上,觅字门中的人都可以选择总镖分派的任务,签下状子,走完这一趟镖,便可得到报酬。今日是五月初九,还有七天就是大集会。到时候我们便相机而动,领一桩去申州的镖便是了。”
晏惊卿问道:“去申州的镖每次集会都有吗?”
李沉璧沉吟道:“不是每次都有,但大集会的机会多一些。倘若七天后没有,我们再往申州去,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集会也不少,总会有的,咱们一边赶路一边找机会,想来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晏惊卿见她想得周全,不觉放下心来,不禁打趣道:“你这样周全,倒没有我的余地了。”
李沉璧得了他夸赞,笑道:“这是我做惯的事,做这一行便是要心思缜密。倘若有些许差错,说不定哪一日便送掉了性命。”
听她这样说,晏惊卿心中一动,想起她白天的话,忍不住问道:“李姑娘,我冒昧问你一句,今日在沈宅,你说沈老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们这一行,当真危险得很吗?”
李沉璧道:“我素来独行,不用打理人情,因此倒也还好,只需集中精力寻宝。不过我却看多了亲人、师徒、陌生同行之间为了宝物——有时还有别的东西——争斗甚至伤及性命的事。五年前我在长海边上,看到两方为蜜妃红莲争斗起来,混乱中我不免受了伤,幸好被路过的沈老和贤姐姐还有小兴救了起来。”
晏惊卿怒道:“两方为利益相斗,那也罢了,那些人如此为难你,心中竟没一点道义了!”
见他神情,李沉璧反应过来晏惊卿定是以为她被欺负才这样惊怒,心下觉得好笑。
她说道:“晏兄莫不是以为我被抢了吧?”
晏惊卿疑惑道:“难道不是他们以多欺少?”
李沉璧忍俊不禁,说道:“我那时才十一岁,谁会来欺负一个小孩子?叫人知道未免太难看了些。何况我一向独来独往,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来惹我。五年前那一回,实是我非要跳出来逞强,掺和进去,才······”李沉璧深觉这件事有失面子,颇有些不好意思。谁知晏惊卿哈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