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年显然没有顾忌,直接了当的说道:“不想笑就别笑了,勉强自己做什么?怎么?遇到什么事了吗?”
勉强?
宽山银收起笑容,恍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没什么事,就是和付黎有些不愉快。”
不愉快的也不止他,只是他先讨教罢了!
卫周听到关年就气氛:“和他不愉快就对了!”她看向宽山银,又看向关年,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才低头凑近她悄声告密:
“付黎不是好东西!”
见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卫周有些着急,连忙解释:
“他跟宽山薇是一伙的!我跟关年听到他们似乎要等你生下孩子,然后把你那个…那个…呃!”
卫周当着受害者的面说不出来杀字,就模仿了一句“呃…”,希望她能明白!
宽山银听着她的话,虽然心里早已经清楚,但没有压抑是假的。再怎么有数,面对针对自己的这些谋算时,也难得从容。
“你们从哪听到的?”
卫周:“呃,哪来着?”她偏头看向关年。
关年:“四层天台,他们幽会时。”
卫周点头:“对,那时候他们在吵架!”
“吵架?”宽山银挑眉,也八卦起来,这样子要是被付黎知道,能吐出一公升的血。
付黎和宽山薇也能吵架,他们不应该郎情妾意,缠缠绵绵到天涯吗?
难道是因为宽山薇要嫁去神鸟星?还是因为付黎娶了自己那件翻不过篇的事?她想起当初昭告天下时,付黎脸上肿了三天的巴掌印就想笑!
这真是为数不多的让她觉得畅快的事了!
卫周:“是因为你吵架呢!”
“我?”宽山银点头,看来还是因为那件翻不过篇的事……
不过付黎也真是没用,明明宽山薇也要嫁去神鸟星,他俩乌龟王八是一家,谁也没对不起谁,怎么他就不知道翻生农奴把歌唱?
再怎么不作为也得把那一巴掌还回去吧?
不过,宽山银咂咂嘴,说不定真爱还真舍不得呢?
卫周:“宽山薇说你得死,付黎骂她昏了头,两人就吵起来了!”
宽山银这回倒是真的愣了一下,没想到付黎竟然因为自己生死骂宽山薇昏了头。她皱眉想,他才是昏了头吧?
“不过,虽然付黎不想你死,但他也不是好人!明明结婚了还和前人狼狈为奸,情投意合,一派乱搞……还和你打架!”她猛烈摇头,态度坚决,要表达的就一个意思:
这人不行!
打架?宽山银皱眉,她什么时候和付黎打过架?虽然他们是恨不得对方早死,但真枪实战的打起来倒不曾有。
她疑惑的看向关年,他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尴尬,看着宽山银,也不知道说什么,端起茶杯慢慢品。
她在疑惑打架的事,卫周却以为她不信付黎和宽山薇有情,肯定的说:
“关年说了,付黎喜欢宽山薇!”
宽山银:“……”
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直知道。
卫周愣了,问道:“你怎么知道?”
宽山银目光一动,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目光。
“他就是我从宽山薇手上抢来的。”
她顿了顿,没理会面前两人惊诧的目光,继续说:
“他们扎了我一刀,我虽没本事扎回去,但好歹也能夺下他们的刀。”
他们不是想要她的子嗣吗?那她就要宽山薇心上的人!
卫周已经懵了,关年摸着她的脑袋,还是那句老生常谈。
你还小!
卫周疑惑:“这跟年纪有关系吗?”
关年思索了一瞬,缓缓摇头:“没关系。”
他看向眼底还夹杂着冷漠的宽山银,叹了口气。
“你和付黎先别把关系弄僵,毕竟孩子还没出生,他又是你亲近之人,你要知道,万事怕有万一!能迁就就先别翻脸,忍了怎么久,总不能在最后放弃。”
宽山银一愣,而后缓缓点头,疑虑的说:“怕是已经翻脸了……”
她今早和他闹得很不愉快,能揭的,不能揭的,她都掀了个底朝天。
关年:“没关系,能保持现在就可以了。再者,也是尽量,不行就算了!”
寝殿内,付黎躺在床上,头顶是红色的床幔,他微眯着眼,一夜不曾睡,却没想现下还是无法闭眼。
门口传来些微声响,他想,也行是宽山银回来了。付黎竟然觉得可笑,她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刺骨,可他还是希望她回来,希望她离自己近一点。
当然能闭上嘴就再好不过了!
宽山银走进寝殿时,是没想到付黎所说的睡了是睡到她的床上。她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也许是好奇他哪来的脸皮,也许又是刻意的想缓和气氛,她缓缓走到床边,低头看他。
付黎看着她面色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坐在床边,歪着头一派天真的看他,心中愤懑确是铺天而起。
凭什么?凭什么是她说了那些话,最后还能这样平静的看着他?
他不知是难过还是生气,反正是喘不过气。
付黎睁开已经被血丝充满显得通红一片的眼睛,在她惊愕的目光下,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翻身吻下。
决绝之中又如困兽之争。
他低头看着她,离她不到分寸,像是落了泪,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银,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说完,他又觉得可笑,不容她挣扎,再度低头覆上。
宽山星的上午,清透明亮的阳光没照进这个屋子哪怕一寸。
雕花窗户紧闭,房门也紧闭,无风无光,似乎就还将这片空间留在深夜里。
床幔微动,清脆的银铃声在房间里不绝于耳,和时而飘飘摇摇的薄纱窗帘交织缠绕。
她有心,怎么会没有?
只是他翻来覆去没找到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