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那不是我的花……乱糟糟地长在面露恐慌的尸体上,只有血红这一样颜色,这可不是我的艺术。”芳也十分不耐,她讨厌有谁剽窃神的创意。
“那这会是谁所为?”涛十分烦恼。在神族对人族一段压倒性的优势后,现在的情况对神族可谓不太妙。鬼王出世,建鬼城盘踞西北方,而那鬼王与神族颇有渊源,乃是当年被责罚镇压的罪神,二者未来恐有一战。
神族不怕与鬼王为敌,却不愿与鬼族为敌,后者的力量虽小却多,汇集起来也是能影响整个下界的,这并非神族所愿。然而神族屠戮灭绝人族时,势必会产生大量的鬼,也就是说,会大大增加鬼王的力量,这令神族颇为烦忧。
派往魔族和鬼族的使者,一个至今音信全无,一个直接被斩祭了新城……若非神族一时被这两族牵制住了,人族与残存的仙根本不会有任何喘息之机的。
……
“可以的话,请先生占卜一下如今央国的情况。”祺不急不缓,徐徐讲道。
昀闻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开后以字为画占卜起来:
“血花成海围国?”
“正是如此,劳烦先生再占卜下这血花的来龙去脉。”
昀这次良久都未再开口,细眉蹙成了一个“川”,沨和久不自觉地也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下文。
“造孽啊……”昀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望向久:“这血花海的起源,是在青终城。”
久愣住,眼前飘过青终城最后那满街带着血露的纯白荼蘼花与城民们脸上奇异的微笑。
“在芳的荼蘼花下一位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过于强烈的怨气便是开始的‘核’,后来这核吸引了越来越多相似的怨气,逐渐具有了攻击性,冲开了青终城的封印,甚至能够用与芳相似的手法杀更多的人。”
久低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它在青终城事发后并未立刻出现……”只是从受害者变为了施害者,“我想阻止她。”久忽然抬头,目光坚定。青终城一事一直让他愧疚万分,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职。
昀看了这少年一眼,平日总是洒满阳光的开朗笑容这次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阴霾——是她颇为熟悉的那种,对事情发生的痛恨,对自己无力阻止的自责。于是她沉吟一会道:“此事也有我的责任,定要阻止她继续祸乱下界。祺,你引到这件事,可是已有什么良法?与我们之后的行动也有关?”
久一愣,他才反应过来是祺刻意引到这个话题上的。这位好友的心机之深智谋之高实让单纯年轻的久大开眼界又猝不及防。
“不愧是先生,弟子的确有个想法。”祺微笑道,“而且是个有些许大胆的想法,若有不当还望先生海涵。”
神族,魔族,鬼族,人族……昀心念一动,有个奇异的念头涌现,但是面上只平静地道:“说来听听,不必客气。”
祺却忽然退后一步,深深一躬,郑重道:“弟子望先生您能成立一个独立于神庭外的联盟,监督维持世间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