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谭哥!这就来了!”小胖赶紧应声,同时“噌”的站起,小跑着到了那信使身边。
被叫做谭哥的信使临走前扫了之归一眼,意义不明。
等到两人身影消失在处事厅后,原本安静的处事大厅响起阵阵私语。
“那小胖子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伴随这句话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有人接话道:“那可不,估计没几天就要哭爹喊娘回来诉苦了。”
“我早看他不顺眼了,什么本事没有,凭着自家阿娘和那府尹管家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竟挑了个最轻快的地方。”那人说这话时,还抬头看了之归一眼。
之归赶紧错开眼神。
“小子,你过来!”那人五十出头,花白的发际与分明的皱纹沉淀了岁月,却带不走他脸上的那股子刻薄。
之归记得,他姓周,算是这驿馆内元老级别的人了。
“周叔,你叫我?”之归小跑着过去。
“我这有宿山堡送来的一个包袱,里面说是装了些当地特产,你赶紧把它送去怀古书院,记得千万要当面交给岳老。”周平曲如此说道。
之归知道怀古书院,但她不知道那岳老是谁:“好的,你放心,我一定送到!”
不知道问就是了,再不济,伊可还在那里呢,叫她帮忙问问就好。
双手接过包袱,之归正准备走,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送这包袱的人是谁呢,要是有人问起,连回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敢问周叔,这包袱是谁送的?万一人家问起,我也好回答。”
“送这包袱的,是宿山堡的堡主,据说,他曾是岳老的学生。”周叔回答。
“好嘞,那我就先去了啊。”
周平曲点点头,没再看之归。
之归虽然在乎别人的态度,但此时无可奈何,只能匆匆离开。
出了驿馆,她往城门方向走去。
那怀古书院在四方城外,办了近百年,从里面出去的学生不知凡几。
这四方城的学院少说也有个五六家,却只有怀古学院招收的学生最多。
且人家收学生是有条件的。
首先,五官不能太差,因为有碍观瞻。
再者,不收不学无术之人。
其次,每年的束缚要交满,但凡有丝毫拖欠,马上停学。
虽然有这几点加持,但每年新生入学时,这怀古学院仍旧围满了人。
怀古学院里面大多数都是权贵人家的子弟,却也不是没有寒门学子的。
但寒门子弟却少之又少,说是百出其一也不为过。
伊可有幸成为这百中其一,除了运数之外,也和马绯每日的辛劳脱不开关系。
否则,就是那位老师再喜欢她,也不能违反学院的规矩。
之归想着,怀古学院很快就到了。
古朴而又满是笔墨的香气从那座百年有余的院落内传出,之归很是神往。
要不是自家阿爷因为那次事故,想来她,也能坐在类似的地方,每日与各种高雅之物相处。
一想到这,内心的悲伤与自责不免再次泛出,又苦又涩。
来到院门前,之归轻扣门环。
没一会儿,就有门童来应门。
“请问,你找谁?”七八岁大小的门童身着纯白长袍,黑色发带扎起了他的长发,变为两个丸子垂在耳上,再加上露出的光洁额头,看着甚是可爱。
这就是书院在养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