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画仙翻身跃起,下床欲走,给宁阙拦住。
“交个朋友么,都是行走江湖,不打不相识,怎么样?”宁阙露出诚挚的笑意。
冷画仙咬唇顾虑道:“你居心不良吗?”
对冷画仙的问话,宁阙无从招架,冷画仙问的直,宁阙觉得缺心眼才会想她那样问。
白子叡傲娇的就如同一只猫儿,站到宁阙身前,对冷画仙道:“哎,你有没有搞错?宁阙好心与你交朋友,就刚才,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卖到青楼去……”
“那……那对不起,姑娘家行走江湖总得小心不是吗?”
冷画仙一想确实那般,她都给绑起来了,在凝冰术效用时间里挣不脱绳子,后边还会有机会吗?
认识到无理便承认错误,白子叡也没小肚鸡肠,给宁阙象征性的讨回公道,与冷画仙姐妹长姐妹短的聊。
冷画仙称“子叡姐”,白子叡称“冷妹子”,冷画仙说她本名就叫画仙,真名不便透露。
就算这样,白子叡还是把心智白雪的冷画仙忽悠了,让她打消敌意戒心。
“冷妹子,我跟你讲,宁阙与你比武时还有底牌没用,那是他压箱底的招儿,没必要的人在场他不敢用,要是他用那招,恐怕你已经给他掌力打成重伤了。”白子叡与冷画仙说起来秘术的事,白子叡就没忍住给宁阙说了两句褒奖的话。
冷画仙看了眼站在花盆前剪花的宁阙,掩嘴道:“子叡姐,宁阙那人真有底牌,那他一直都不担心我喽?”
白子叡道:“当然,那人待人说真的不错,只一点,心软……”
冷画仙对此感触深,宁阙不心软就没有放她的事,比武时宁阙没将他怪异掌力打入她体内,冷画仙就知道宁阙没下死手。
冷画仙点头道:“在西凉,男的都不屑于与我们女子动手,宁阙尊重对手,亦与大部分南疆人士不一样。”
“咳咳,其实……宁阙那是因为他就没接触过外边世界太多,他从小啊,都跟师父师姐长大,单纯善良呢。”白子叡偷瞄着宁阙。
宁阙站在一盆牡丹花前,花茎垂着几朵花骨朵,纤弱且无精打采,宁阙正自怜花,将杂叶扯掉,把背影面的花转到阳面,又将分支剪掉几处。
养花的手艺是宁阙从小学来的,随着师父师姐等学些养花不为惊奇,可在冷画仙、白子叡看来就是大有避离天下常世的意思。
灶台花草,那在寻常男子瞧来都是女人家该碰的东西,宁阙反其道而行之,不避讳,尤其豪放的西凉人,更不屑于诗情画意的东西。
冷画仙瞧着宁阙就像见鬼似的,宁阙对待那一盆花能那般深沉去待,在西凉足以被视为洪荒猛兽般的“妖人”。
“南疆人,男子似乎没像宁阙啊?”冷画仙因为在西凉长大,对花草没白子叡那样持有欣赏态度。
白子叡笑道:“要不然说宁阙怪,都是因为他不能生气,他一生气就坏事……”
想起宁阙的邪冥功不能随意说给旁人,白子叡模糊的支吾过去,冷画仙也便单纯的没问。
冷画仙接触凝冰术,脸上云蒸霞蔚,好一番变化,冰雪解冻般,肤表有一层冷汗。
“冷妹子,你的凝冰术对身体没影响?女孩着凉可难受的紧。”白子叡问。
姑娘家着凉难受,其痛楚难以言喻,白子叡幼时深受其害,就觉着冷画仙已经到病入膏肓的境地。
女子属阴寒体质,当然指的绝大部分,冷画仙练得凝冰术一看就要伤及脏腑。
冷画仙耸肩道:“有啊,我小时候练功前就用麝香,不大会受凉,就算受凉也没影响。”
麝香药效高,对女子而言危害极大,可一旦用的多,就不那么紧要了,只因为麝香只是会在人体内积压药力。
白子叡竖起拇指,可怜冷画仙,“麝香,那那你师父就忍心?”
冷画仙笑着道:“我师娘就用啊,凝冰术说起来还是我和师娘学的,自小用麝香,往后就不会再受烦扰了。”
“算是有失有得吧,像我武艺就一般,还多亏宁阙……”
冷画仙以麝香贴于肚脐,药性渗透,一生不得生育子嗣,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白子叡还没想过那许多,其实就凝冰术那种阴寒秘术而言,就算冷画仙不用麝香身体都要彻底废掉,用麝香还能免于受苦,一举两得。
冷画仙自身都能平和的去面对,白子叡忧的哪门子?
“嗨,没什么可担心我的,你见过那宁阙的师父,司空前辈吗?”冷画仙问,司空明慧在西凉的名声不低,西凉明面上的第一高手就曾是司空明慧的手下败将。
昔年司空明慧横空登顶,大败三十余人,西凉那位前辈就在司空明慧手底撑过十招,可比如今中州雀神阁阁主李幽夜。
白子叡捧着脸,回忆道:“见过,我亲眼目睹过司空前辈与一个大宗师打斗,宁阙亦参与其中,险象环生,几欲赴命,可惜……可惜我根本看不到司空前辈的剑影,他们交手时,就能瞧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