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回到军中不久,就收到项伯来访的消息,张良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亲事来的。
这门亲事原本是张良为了鸿门宴上获得项伯的支持,谎说刘邦的意思;如今项伯真的来了,刘邦越想越窝心,心说,你项伯快60岁的人了,我女儿才十三。你是想恶心我是不?
刘邦心里不爽就称自己病了,让张良出去接待。
张良无奈,只得迎出辕门,远远地,张良看到项伯身着崭新地浅色碎花底长衫,胡子修得根根整齐,身后一排随从抬着重重的红漆礼盒。
张良心说,这项伯看来还真的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要不然一把年纪穿成这样,如果不是看他满头花白的头发,几乎都能把他认作做上门女婿的小新郎。
张良满面堆笑地把项伯接到自己账中,项伯一落座便追问上次刘邦答应的婚事。张良只得哈哈赔笑道:我家主上近日身体不适啊,所以你此来实在不巧。
“啊,那我岳父身体是什么病症呢,要不让我去看看?”项伯一听刘邦病了着急问。
“啊···咳···这恐怕不妥吧。我家主上是隐疾,不太方便探视啊”张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都一把年纪了,老岳丈都敢叫。你比刘邦还大几岁好吧。
项伯无奈。只得悻悻回营。
项伯回到营盘,正看到项羽面色凝重地在账内喝闷酒。项伯看他如此心里一动,以为自己暗中保护刘邦的事情泄露了,也不赶多问,悄悄绕着走开了。
原来,项羽忧心的不是别的,而是鱼姬的病情越来越重了。他甚至能看到每到中午,鱼姬身上散发的黑气氤氲着慢慢地化作人形,从她身上离开。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项羽每天闷闷不乐,每有闲暇,便来到鱼姬窗前,抱着鱼姬的身躯,抚摸着略显黯淡的脸庞。一行清泪悄然滴落。
秦都城咸阳陷落之后,战场的格局逐步发生了变化。刘邦以一种不管你是谁,始终抱着一起打天下然后承诺列土封王的心态联合各路军,而项羽自恃武力高强,根本不把其他反秦势力放在眼里,尽管所部一再相劝,项羽却一门心思鱼姬的病情上。对待其他各路军完全没有沟通的耐心,常常是一言不合就开打。
时移世易,一年过去,刘邦所部和项羽所部在军力对比上已经发生了逆转。
深秋的彭城,风已经略感凉意。项羽此时屯兵于彭城。
尽管几天来不断传来刘邦攻克北方各地的消息,项羽均付之一笑,置之不理。
这天傍晚,项羽和鱼姬骑着马沿着河边的大道上缓缓前行。
两旁的白杨树树叶早已枯黄落下,枝丫上挂着零星的黄叶,一阵风吹过,缓缓落在道边,悄无声息。马蹄踏过枯叶,发出细微的咔吧声。空气中弥散着类似炊烟的味道。鱼姬端坐马上,闭上了眼睛,她轻轻地呼吸着,这就是彭城,这就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彭城。她闭着眼,静静地辨认者,她能感受到深秋傍晚爸妈叫自己吃饭的声音,能感受到自家厨房飘出来不丰盛却也美味的饭食,还能感受到田野里略带凄苦的虫鸣和野果成熟后被自己咬在口里,一口爆浆,满是酸甜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吧。
彭城本是鱼姬的家乡,项羽此行就有带鱼姬回家的想法。不料连年的战乱,鱼姬的老家早已只剩下断壁残垣,为了不让鱼姬伤心,项羽便放弃了带鱼姬回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