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郎中勉强也是兵部的四把手,虽然没有尚书和侍郎那么风光,但在长安也已经算是站住了根脚。
张小乙看完肖静春的档案,便有些眉头紧锁,他总觉得从这份档案中隐隐透露出不对来,但是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便直接将肖静春的档案抽了出来,摆在一旁,继续看其他人的档案。
除了肖静春在戎器营担任主官外,当时戎器营还有大小官吏三十余人,其中权势仅次于肖静春,能够打通整个戎器营关节的却只有两人。
这两个人,一个叫曾福寿,一个叫李广逸。
曾福寿并非是文官,而是一名武将,是被军队上官派遣到戎器营,毕竟戎器营打造兵器就是为军队配置,所以常年需要一名武将进行配合。
李广逸则是标标准准的文官,只不过李广逸的仕途就没有肖静春这么顺利了,当时担任戎器营司理时已经四十来岁,蹉跎半生,还要位居肖静春这个小年轻之下。
曾福寿和李广逸两人在肖静春被调离戎器营后,也在半年时间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同样被调离,前者去了嘉峪关成为一名游击将军,后来在一次战役中被流箭射中,不治身亡;后者则被调到了长安,成为了大理寺中的一名小小官吏,当然现在五十来岁的他早就已经辞官,在家颐养天年。
至于其他的戎器营官吏调任的调任,身亡的身亡,全部都不在长安,距离最近的也有一个主簿,叫郝清,距离长安也在千里之遥。
张小乙见状,索性将这些三十多名官吏的资料交给其他不良人审查,而自己面前摆着肖静春、曾福寿和李广逸三个人的资料,闭目沉思。
他想了片刻,然后招来常二狗,打发常二狗去查一查李广逸现在的位置,当时李广逸到长安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上书吏部,希望吏部能够准许他迁家眷来长安居住。
照这样看,李广逸辞官之后未必还会折腾回乡,说不定就隐居在长安某处,如果可能的话,张小乙想要和他亲口聊一聊当年的情况。
还有什么从当事人口中更能够得知真相吗?
常二狗很快就领命离开了吏部,不过还没等常二狗回来,张小乙就在吏部遇到麻烦了。
他在吏部耽搁的时间太长,所以被下朝回来的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堵了个正着。
吏部尚书自持身份,懒得见他们这些不良人,便叫一个侍郎来问罪。
侍郎姓陈,四十多岁,续着山羊胡,一脸的精明。
“好大的胆子,你们不良人居然敢来吏部放肆,真以为仗着圣旨就没人治得了你们了吗?”陈侍郎怒气冲冲,一见到张小乙便忍不住怒喝道。
张小乙不紧不慢的施了一礼,闻言淡笑道:“陈大人为何如此愤怒?我等不良人查案也是奉旨而为,线索牵扯到了吏部,自然要上吏部来查个究竟,莫非查案就让陈大人这么惊慌失措?”
“一派胡言!”陈侍郎脸都给气红了,他深知现在不良人查的这件案子有多麻烦,别说是他区区一个正四品下的吏部侍郎,就算是整个吏部牵扯进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因此,面对张小乙的攀扯,他一定要坚决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