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隔着门,赵正河又恢复从前对待原身的冷淡态度。
虽然他如今十分怀疑门外这个女人并不是他老婆,不对,并不是他前妻,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面对白瑚那张脸,不自觉就是这个态度。
白弧看着他,吐出两个令赵正河一听,就觉得身上疼的字:“给钱。”
赵正河身子一抖,赶紧把窗子关上,不仅如此,还从门内反锁了。
如今这个门可不是之前那扇十几年前的老防盗门了,上中下三个防盗锁共十根拇指粗细的金属管。
他就不信白弧还能一脚踹进来。
白弧果然没能一脚踹进来。
赵正河心中得意,晚上睡了一个美美的觉,梦里他新娶了二十岁的美娇妻。
他的好心情维持到第二天早上去上班,打开家门的那一刻。
“砰”的一声闷响,白弧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赵正河肚子上。
赵正河只觉得肚子一痛,然后自己好像又飞了起来,之后啪叽一下摔在墙上,又滑落到地上。
他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只记得白瑚的脸一闪而过,他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这疯女人在外面守了一夜?
开玩笑,白弧怎么可能为了这样一个人渣守一整晚?她只不过早起掐着点过来而已。
她看着抱着肚子呻吟的赵正河,撇撇嘴,抬起了腿。
门大开,玄关里响起了赵正河的惨叫。
打屁股那是教训小孩子的方式,可是赵正河他不是好孩子,不长记性,那就只能用教训大人的方式来教训他了。
赵正河被踹得满地乱躲,偏偏躲不开白弧那双长腿。
隔壁独居的老太太悄悄将门推开一道缝,探出脑袋查看惨叫来源。
只见那常年沉默寡言,脸色苍白的赵太太,将那人模狗样的赵大律师踹得满地乱叫,毫无还手之力。
老太太仔细瞅了几眼,又耷拉下眼皮,把门关上了。
哼,这姓赵的律师养小三,明目张胆在小区里亲亲搂搂拥抱告别,让这赵太太被人指指点点,背后嘲笑,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偏这么多年了两人还不离婚,要赵太太每天在家里当牛做马似的操劳。
呸,不是个东西。
老太太冲门外啐了一口。
过了十分钟,老太太拿起手机报警了。
无他,怕赵太太把人打死了吃官司,得不偿失。
民警还是来得那样迅速,还是上次那两名。
白弧听到走廊里的动静,一回头就看到那姓蔡的熟悉的脸。
她停下动作,用脚尖戳戳赵正河的脸,说:“给钱。”
“给给给,现在就给。”赵正河脸肿了,口齿不清。
他心里真的想起诉这女人,看她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像个精神病发作的。他很有把握打赢这个官司,但是他怕啊,他怕打官司还没开始打,白弧就把他打死了。
赵正河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屋子里,被吵醒的赵子翔又呆愣愣地看了一场妈妈揍爸爸的现场直播。
白弧注意到他,笑眯眯地告诉赵子翔:“我今天就和你爸爸去办离婚证。”
赵子翔的眼睛瞬间亮了。
白弧见状笑了笑,揪起赵正河跟民警去派出所了。
暴力威胁下,赵正河对法院判决结果执行效率提高了N倍。
当天,他就顶着被白弧揍得鼻青脸肿的猪头去银行办了转账,去民政局办了离婚证。
白弧从民政局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离婚证的时候,很是犹豫。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接过来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于是,在接过离婚证之前,白弧把偷偷藏起来的证件还给了赵正河,然后一脸慨然赴死的表情接过离婚证。
然而,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白弧疑惑地歪歪头,眼风也没给赵正河一个,直接走掉了。
看着那个煞神从视线里消失,赵正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今天的工作也泡汤了,他干脆回家里休息。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他老娘徐来娣,另一个是他正准备甩掉的情人张。
徐来娣和漂亮大方的张小姐聊得热火朝天,见赵正河回来了,便笑眯眯地跟他说:“儿子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跟小张把证扯了,也好把那疯子留下的晦气冲一冲。”
赵正河看着情人张那笑盈盈的脸,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能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