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回忆和习惯挥之不去。

突然出现的秦海忆，让莫澜有些错乱，他站在那里，好像嘴里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持续的胀痛和涌上来的药性在慢慢吞噬她的意识，浑身上下她唯一还能感受到的只有那脖颈处翻滚的热。

好热，她不禁用手背蹭了蹭了自己脖子，片刻的缓解后又是一阵汹涌，恍惚间她看了看跟前的秦海忆，她用迷离的眼睛望着他，从额头到唇瓣，最后目光落在他的脖颈。那是一处冰凉的所在，她似乎都能看到他耳后散发着的冷气，她啷呛地向前颠了几步，伸手扣住他的肩膀，她吃力的踮着脚尖想要把自己抬高。

终于，她的额头贴上了那片冰凉，团团的热量顺着她的摩挲传到秦海忆的身体里。细碎的头发落在他的脖子上，他觉得好痒，他伸手去拨了拨她的头发，指尖的清凉瞬间从她的耳后传到她的脸上，她放纵自己将他扣得更紧，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然后贪婪地将自己的脖子迎上他的。

在他怀里，她像只贪吃的小狗，一边的脖子被她捂热了，又任性地扭到另一边。

“你还好吗？”她身体的每一次微小地牵动都让秦海忆难以忍受，他强忍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告诉自己必须立刻阻止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难受”，滚烫的气息从她的口中被送到他的耳后，像一股鬼魅的妖气迅速推翻他最后的坚持。

他像中了蛊一般将莫澜横抱起来然后用力地丢在床里，他用力地吻了她，不管她愿不愿意。他贪婪地霸道地在她身上寻找慰藉，整整六年他压抑自己不去想她，他把自己关起来，把生的希望留给她，过去的一幕幕在他脑海里出现，他恨这个世界的不公，他恨失去，他更恨自己。此刻，他不想再躲了，他倒要看看命运会把他怎样，老天既然给了他一面碎掉的镜子，那就干脆由他自己亲手把这面镜子打地更碎！

复杂黑暗的情绪在秦海忆的脑子了堆积成混沌的泥沼，他想爬出来但却越陷越深。

最后的一刻，他还是停止了，他伏在她肩头喘气，汗水从他的眉间滴下来，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她的身体被烧地通红，双手交叉抵在胸口。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的身体，曾经他们这么好，他却从未越雷池半步。他突然笑了，他笑自己，终于，他还是没有勇气去顶破命运的安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莫澜感觉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热了，只是高烧后浑身的酸痛还是让她打不起精神。

她的床头放了一杯水，应该是秦海忆留下的，她依稀记得昨天秦海忆来看她，但是发生了什么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