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修文的谨慎,既然清理了现场留下的痕迹,自然就不会让自己和现场再有任何方面的牵连。
什么地方都会有几个蛀虫,平民区也不例外。
秦修文直接将现场改变位置,布置在附近一家老是欺软怕硬,横夺他人钱财的蛀虫家门口,想必日本人不会让他好过。
至于秦修文自己,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避开了日本人的怀疑。
负责搜捕的日军宪兵简单而又粗暴的踹开了秦修文住处的大门,将秦修文从床上揪了起来,大肆搜查了一番他的住处,再询问了他几句,见没什么问题,也就把他给放了。
不得不说,秦修文的年龄是一层无形的保护伞,日本人一看这是个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下意识的就降低了自身的警惕,在例行搜查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深层次的怀疑。
尤其,秦修文在外的形象还是伤残,跛脚加上轻微的口吃,更是以一个可怜的弱者形象降低了他人的警惕性。
日本人离开之后,秦修文坐在院子中央,环视过一片狼藉的院子,诚惶诚恐的神色渐渐地从脸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这处院子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无人居住,简陋而立的房屋经历过漫长时间无人打理的侵蚀,早就已经破旧不堪,很难再住人,如今经历过日本人这般大肆无忌的搜查,房屋的建筑已经倾斜,颤颤巍巍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随时都可能坍塌,再也住不下人了。
秦修文抬起头看了看,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先是将被日本人踹到的两扇大门搭在门框上,勉强算是一个门,只不过这个大门即便是一个小孩子也可以轻易推倒。
至于房子的问题可不好解决,秦修文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倾斜角度非常明显的草屋,微微皱起眉头,想着自己还要在奉天市待上一段时间,找个非常低调的落脚地也不容易。
便在被废弃已久的后院里找出几根早在建房子时留下来的木桩,对着草屋倾斜的角度,一根根的支了起来,止住了草屋坍塌的速度。
只是不能长久,不过坚持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全部完工之后,秦修文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这个竹椅是在日本人的搜查当中,唯一侥幸留下来的东西。
“今夜,无眠啊!”
乱成一窝粥的胡同里,秦修文靠在竹椅上晃来晃去,眺望着远处交织的枪火战场,神采奕奕,俨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远处战火纷飞,血色摇曳,这是一个流血的夜。
胡同里,竹椅还在摇晃。
轻一下。
缓一下。
看似惬意,可谁又能看见其中的沉重。
秦修文默默地看着那处,每当抵抗一方的枪声少了一声,他的手指都会抠紧竹椅的把手。
一次,两次,三次......
忽然间,竹椅把手的竹制藤蔓崩开,尖锐的竹刺扎进了那只手。
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流了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
可,远远不及那处战场正在流淌的血......
......
......
当晚,日本人秘密设下的局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伏杀成功军事情报处在奉天市的特务组组长张海涛,并且击杀一名特工,抓捕成功一名特务组的特工。
从而延伸开来的围捕行动也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远在特高课本部的课长秋村乔治亲自坐镇指挥台,手拿着奉天市的战略图纸,进行远距离操控。
秋村乔治是一名在年轻时就已经出类拔萃的老特工,擅于从大局入手,细致入微,从一个很小的线索当中剥离出更加细微的线索,从而延伸。在过程中,大局逐渐缩小,像是一个渔网一样困住对手。
这次,他也不例外,分析过最近的几场日本军官意外死亡的调查报告,很快锁定了对方发现围捕之后的第一撤退方向,奉天市的南部区域。
特务组行动队队长于佳明在行动过程中,头脑非常灵活,奇思妙想的想法很多,行动给人一种诡异多端的感受,擅长于逆转惯性思维的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