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明明刚刚还觉得娇艳欲滴比花娇来着,可现在……
红的白的混在一起,半边脸了解一下?
妈耶,这是个啥子鬼东西?
刘子安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却觉得眼前一暗,竟是真个天色都黑了下来。
刚刚还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眨眨眼一个恍惚,就已经是黑云压顶,就已经是白雾弥漫。
云起,雾起,风起。
就像鬼片怪谈里的灵幻场景,惨惨阴风能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那种。
好吧,这就更有魔术的味道了。
或者说,应该是法术的味道?
疑似魔术师的舞者停下了独舞,茫然无措的站立在荷叶上,一身汉服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变成了一片惨白。
一头长发也披散开来,遮住了那触目惊心的半边脸。
她的整个人都随着荷叶在风中摇曳,就像没有半分重量也没有半点质感的幻影。
“阴阳陌路,人妖殊途,灵兮归去,莫恋迷途。”
有悠悠的吟唱声响起,两个同样有如幻影的黑衣人踏荷而来,有如两头夜枭掠过荷田,宽袍大袖的汉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人未到,两根黑色锁链已经呼啸而至,在荷叶上散发低头的舞者呼啦啦的就被捆成了粽子,竟是全无抵抗之力。
两个黑衣人完全不做停留,一掠而过就带着舞者越过了戏台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往这边瞟了一下,和刘子安看了个对眼。
下一刻,风停,雾消,云散。
眼前一亮,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戏台还是那个简陋的戏台,荷田还是那个红花绿叶的荷田,观众还是纷纷举起手机拍照录像的观众,可是戏台荷田里已经没了那个疑似魔术师的汉服舞者。
戏台上有人在表演砸砖,一块砖拿起来,吧唧一下砸脑门上,碰一下碎掉,又拿一块,又是吧唧一砸,又是碰一下碎掉。
很精彩,也很吓人。
刘子安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猫咪。
先前还趴在肩头睡觉的秦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缩在了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浑身炸毛。
锋利的爪子已经从软软的肉垫中探出,抓在刘子安的手上,破皮入肉,有殷红的血痕蜿蜒如蛇。
秦怜萼没有看刘子安,似乎被戏台上那精彩而吓人的表演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刘子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的却不是戏台,而是戏台的上方。
那是两个黑衣人带走舞者的方向。
只是,哪有什么黑衣人,哪有什么汉服武者。
刚刚的一切,好像都只是幻觉,或者说只是臆想。
刘子安没有摆脱秦怜萼的小爪子,只是把目光转到了还处于拍摄状态的手机上。
的确没有在荷叶上起舞的汉服女子,也没有踏花而来的黑衣人,就只有吧唧吧唧往脑门上砸砖的个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