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三次被扔进这里来,第一次一睁眼就被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木牌位给震慑了,乖乖待了半天没闹事儿,出去之后安分了几天,因为和这些东西瞪眼睛真的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第二次也就是她出去溜达被扔回来那次,在这院子里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大睡了一觉,醒来时就被表姨拎着扔到了外面继续罚跪,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了,相比而言,应该算是她最无聊的一次了,因为既没人看管,也没人喋喋不休在耳边叨叨。
以往都没有时间和心情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今天或许是受了门外敲锣打鼓的气氛影响,她莫名的没有太强烈的困意。
院子是三进两出的,拢共有三间屋子,都是寨子里常见的木质砖瓦结构,雕花刻物的,从窗户到门窗都很有些看头。正元溜达了一圈,发现除了自己溜达出来那一间全是牌位的屋子,其他两间屋子都上了锁,前后两道进出的门就更不必说了。
她兴味索然的围着屋子转了几圈,正想着还是去找个地方补补觉,就被身后突然传来的抓挠声给震住了!
“谁?”正元轻声喊到,够头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
没人。
从这颇俱韵味的镂花窗里看进去,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红木床,两边的帐子被勾起来,被褥都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位。
是爪子挠在木质上的声音,既刺耳又磨人,正元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被吓得颤了两颤,一回头就见一只黄白色的猫咪从上锁的屋子角落里钻了出来,花木颤动声中,它站在窗棂上拉长身子撑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跳屋顶上去了。
正元拍了拍胸口位置,往猫咪出来的地方瞅了一眼睛。刚往前几步,窸窸窣窣地又从里面窜出来了几只小奶猫,不顾呆愣着的正元,都冲着檐顶晒太阳的黄白猫去了,很显然是一家子。
正元把手里的枯树枝往前扔了扔,确定没动静了,才捡着路走,小心翼翼给凑近了去瞧,却发现这屋子背人的角落里还藏有一扇小门!用藏字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因为这小门前头种了一株半人高的花木,花木长得旺盛,枝条四处乱窜,从地上窜出好远,已经爬到小门上和瓦沿上去了,加之这儿恰巧是在阳光碰不上的背阴处,所以并不显眼,这是,要不是碰巧了,谁能发现这儿还隔了一道小门?
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旁边散落着不少的枯枝败叶,可这长势竟然旺盛得很,并且还长着蔷薇似的小尖刺,正元拾了根枯木枝,小心翼翼地撩开花木四处乱窜的长枝儿走过去,一把撩开了挡门的竹帘子。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除了能在窗户口看见的一张木床,就是木床不远处的一架梳妆台,也是木质的,配着梳妆台上那些雕花刻物的装饰,莫名透着点古色古香的味道。
正元用手指在梳妆台上轻点了两下,捻起满满的落尘。
指尖碰到什么东西,正元顺着触感低头一瞧,发现鞋子踢到了一个红色的妆匣子上。
一阵有点儿呛人的味道扑过来,似乎是一种陈年的劣质香木的味道,正元捂住口鼻从里头捏出了一本粉色书壳子包裹着的本子,凑近了仔细瞧了几眼睛,竟然莫名的觉得这书竟然有点儿眼熟?
日期2000年6月11日
天气晴到处都很黑,我走了很远的路
到达这里的那天晚上,我生病了。可我一直拉着鱼哥的手。因为我怕他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