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黝黑的脸上显而易见的一红,拾起来外套搭到了少女身上。
他从后车厢里拿了一些小塑料袋子裹着的东西,打开,是满满的各类药草。
这是他们一路采集的药草,虽然在世人眼中看来不乏许多珍稀药材,可是
少年一手把少女头上的纱布换了下来,看着她脑后的一大片血渍污迹,为难地摇了摇头。
要是他们再找不到医生替她动手术清理淤血,单纯地靠着他手里的药材,根本是于事无补的。
“您好?”眼底出现一双黑色皮靴子。
少年停下了手上敷药的动作,抬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了他面前的男子。
男子三十岁上下年纪,面容冷硬,薄唇,金丝眼镜挂在衣领子上。一手拎着一个黑色的中号旅行包,一手上搭着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可见连日奔波的狼狈,裤腿上恐怕是在哪座破山滑到了,全是斑斑泥土,整个人虽然看上去并不是显得十分轻松的样子,可和一路奔波到此地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洗澡的少年相比,男人把自己打理得已经算得上是很干净了。
他一双眼睛盯着后座上的女孩,眼里情绪波动剧烈而复杂。
少年握紧了手边的竹竿。
“我可以,看看她吗?”男子说到。脚下不停,突然就朝着车子靠近。他走得很慢,很慢,像是怕惊扰了正在梦话不断的少女,皮靴踏在整段路唯一的水泥路上,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少年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很不友好的把手边的竹竿抽出,突然横在二人面前。动作之迅速,就连男人都诧异地挑了挑眉。
男子退后了一步。
“喔,你放心,我是医生,不会伤害她的。”说着男子蹲下了身子打开了手边的行李包,满满的一袋子,全是各种救急用的西药!
歌舞声不断溢出院子,少男少女们唱呀跳呀,震天的喜悦传到了大老远的老街街道上。好不容易从歌舞队中挣脱出来的流光一手往脸上擦了擦,揪紧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凌虐地松垮的衣领子,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可是,镇子入口并没有那辆熟悉的破车子。
流光一脚踢开了脚边的石子,恼怒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犯贱!”
太阳快要落下,峡谷中顿时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温度不知什么时候也降下来了一些,没有白日见的烦闷难忍了。虽然已经没有了的太阳炙烤,可带着热意的山风吹来,还是热烘烘的捂住了全身似的。
镇子上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