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夏,你来干嘛?”。
刘桂花正低头给家里的鸡和食,刚把水加盆里,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本以为是二狗他娘来找她拉呱解闷呢,一抬头却发现来的人是村里唯一的医生跛脚夏。
“刚才明成来找我说小黔灵晕倒了,让我来看看。”。
“没有的事,你快走吧!”。
刘桂花颇为不耐的往外赶跛脚夏,心里也不断埋怨叶明成,家里哪有给那丫头看病的闲钱啊!
“娘,你就让夏医生进去给黔灵看看吧。”,叶明成三步并作两步,将不断推搡跛脚夏的刘桂花拉开。
“我看需要看病的是你!你眼瞎了啊,那丫头是装的你看不出来啊!”,刘桂花一把挣开叶明成,对着他嗷嗷就是两嗓子,登时就把叶明成唬住不敢出声了。
……
黔灵在屋里把屋外的对话尽数听进了耳朵。
叶明成这个软蛋实在是太老实了,处处被刘桂花压制着,要是她不插手,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给她看病的医生非得被折腾走了不可。
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在这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鬼地方,她只好亲自出马了。
“哎——呦——可疼死我啦!救—命—啊——!!!”。
就在院子里打的热闹的时候,黔灵放开嗓门“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叶明成一听黔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一把拽住跛脚夏就往屋里跑。
刘桂花听到黔灵叫的这么惨,心尖不由得颤了颤,跟在跛脚夏身后钻进了屋子。
黔灵一见刘桂花跟进来,叫的更惨了:“疼啊!疼死我了!”。
这几声叫的刘桂花心口一紧,可别真打出什么毛病来,她可没钱给叶明成娶个别的媳妇啊!
“黔灵丫头,你哪里疼?”,跛脚夏边给黔灵把脉边问。
“左肩膀。”。
跛脚夏把手搭在黔灵肩膀上,轻轻按了按,随后沉声道:“骨头倒是没事,就是有些肿了。怎么弄得?”。
从跛脚夏一进门到现在,黔灵就一直盼着他问这句话。
黔灵心中坏笑一声,哼!刘桂花啊刘桂花,你不是欺负我吗,看我怎么让你臊的抬不起头来。
黔灵低着头,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委委屈屈的说:“桂花婶子以为我为了逃避干活装晕,一生气用鞋底子打的。”。
黔灵说完这句话刘桂花的脸色果然变了,一直用那双三角眼瞪着她。
黔灵故作害怕的缩了缩身子,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解释道:“婶子,我真的不是装晕,是那水太冰了,我被冻晕了。婶子,你以后睡觉前少喝点水,多去趟茅子,这样晚上就不会尿床了。我倒不是害怕大冬天的用凉水给你洗被子,我就是害怕你睡一宿湿炕冻着了。”。
看着一脸吃屎表情的刘桂花,黔灵心里痛快的很。
这个可恶的刘桂花,就因为嫌弃黔灵不同意嫁给叶明成,就处处为难黔灵。
之前是找各种活指使黔灵干,入冬之后,活少了,黔灵本以为会素素静静的过完这个冬天,可没想到刘桂花竟然想出了故意尿床这个损招来。
刘桂花三天两头故意尿床,让黔灵用冷水给她洗床单被子。
冬天床单被子干的慢,刘桂花就把黔灵的铺盖卷了搬自己屋里。
白天用凉水洗床单,晚上谁在没有铺盖没有被子的炕头上,久而久之,黔灵的身体越来越糟,直至最后活活被折磨死。
以前的黔灵软弱不敢吭声,但不代表她也一样。
她非得让刘桂花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能让黔灵白白冤死。
刘桂花气闷的要死,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那死丫头的嘴巴。
但同时又羞于面对跛脚夏和叶明成,只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哼!她暂且先咽下这口气,等跛脚夏和叶明成走了,看她怎么折腾这个死丫头!
跛脚夏则觉得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好大,这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妇刘桂花竟然在家尿床!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跛脚夏给黔灵开了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就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当着叶明成和刘桂花的面嘱咐黔灵不要干活。
跛脚夏前脚刚走,刘桂花后脚就炸了,冲着黔灵一顿河东狮吼。
要不是有叶明成拦着,黔灵都觉得这老泼妇能冲过来把她撕碎了。
黔灵抠抠被刘桂花吵的有些耳鸣的耳朵,“婶子,既然你也觉得尿床丢人那干嘛还不找个偏方治治,难道你就任由自己这么尿下去?”。
刘桂花被黔灵堵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