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怎么了，我看鬼挺可爱的，比人可爱多了。如果人都成为鬼的话那该多好，你说是吗？”

“好个屁，我看你个小屁孩脑子确实有问题，人死又不是全都能变鬼，哪里好了。”

祁临当然不愿意人变成鬼了。人都变成鬼，那他吓谁去，难道制造人去吓鬼？即使能吓，基数少了，那也划不来。

“可我不觉得人有哪里好的，他们都好坏！”

于东不服气的说。

“他们怎么坏了，我看今天上午那个护士小姐姐不挺好的吗。”

“她只是对我好，对别人可坏了。你看那个人。”

于东向一个方向一指，祁临看去，那是一个中年人，他双手后背，抬头仰天，一直都是这个姿势。

“她今天中午还对他不好，阿五明明说要吃满汉全席，可她非不肯做。”

“她要是做了她也会跟你一起在这里呆着，而不是在外面。”

祁临发现他果然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阿五他可是皇上，吃的就应该好，这是常识啊！”于东一脸茫然。

“这算什么常识，他明明就是个精神病。难道妄想自己是皇帝他就能成为真正的皇帝吗，开玩笑。”祁临试图对他的‘常识’进行纠正。

“可他在他的世界真的是个皇帝。”于东却这样说。

“那我在我的世界里还是宇宙第一呢，我现在怎么不是宇宙第一？”祁临反驳。

“唔，你是杠精吗？”

祁临虽说曾经是个杠精，但他被打败过一次后最恨的就是杠精了，如今又被人说成杠精，气的他就想揍于东一顿。

想揍，可看到于东的眼神又犹豫了，这家伙的样子真的让人提不起气来，举起的拳头都没力气了。

“你真的见过鬼？你说说鬼都是什么样的，真的是天天去害人吗？”

长夜漫漫，祁临打算好好和这个小鬼聊聊，他坐到于东的床上，倚着墙问他。

“我从小就能看到鬼，只是它们都不理我，所有我也不是很了解。直到小学六年级在校园里遇到了第一个，也是除了你之外唯一一个愿意和我玩的鬼。我管她叫小白，因为她真的很白。”

“小白很可爱，我俩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她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鬼那样的坏，她从没有伤害过我。”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读书，一起做功课，我们很开心。”

“可是有一次老师看到我和小白在一起玩的情形，老师被吓住了。在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别人是看不见鬼的。我是别人口中的异常。”

“我住进了精神病院，一直住到现在，从此没有再见过小白。昨天我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去，想去找小白，结果我不小心迷路了，就遇到了你，再就被找到了。”

祁临听完有些唏嘘，怪不得他感觉这个于东有些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倾向，原来还有如此凄惨的遭遇。

三年，都在这里度过？

他看着周围的病友，除了幻想自己是皇上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有蹲在墙角一动不动的，有在一张纸不断写着他自创的公式的，有自己和自己激烈辩论马哲利弊的，等等。

这假精神病也会被传染成真的吧。

“幸好自己是正常人。”祁临庆幸得想。

他很好奇于东为什么会有特异功能，他的眼睛看上去并没有异常，莫非是返璞归真，不露于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