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带小娃娃和男孩出了屋,九歌也跟了过去。一路上从各种人口中得知这女人是秦家家主秦平的夫人,名叫程凰,那个小男孩是她的儿子,名叫秦奏,九歌心道:“秦奏秦奏,怎么起的名儿,读起来跟‘欠揍’似的!”
程凰他们来到一间很整洁的屋子里,屋里有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很是可爱。她是程凰的女儿,阿奏的姐姐,名叫秦广姝。
桌上摆着个花瓶,插着海棠花,不过因为下雪天冷,都冻成冰了,在晨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倒添了几分几分独到的韵味。
程凰唤秦广姝道:“广姝,那红色的小鸟呢?”
秦广姝指了指窗户,只见一个木制的笼子悬挂在那里,笼子里有一只全身鲜红,只眉心有抹白的小鸟。
九歌突然又头痛起来,疼得他捂住头蹲了下来。
朦胧中听见程凰道:“孩子,既然你记不得你的名字,那你暂时就叫九歌吧———秦九歌。”
九歌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把慨慷吓了一跳:“吓死我了!你醒啦,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九歌嗓子干得要命,慨慷早已准备好了水,喂他喝了下去。
这是一间很是破败的屋子,地上长满了杂草,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被杂草掩盖的木质地板。
九歌盖的被子褪色很严重,不过倒还算干净。
他问:“这是哪里?”
慨慷波澜不惊地道:“秦家。”
“秦家……秦家?!”九歌瞪大了眼睛,耳畔又传来那个声音:“孩子,既然你记不得你的名字,那你暂时就叫九歌吧———秦九歌。”
九歌看着慨慷,慨慷道:“你怎么了?一副要吞了我的样子。”
“慨慷,以前我来过这个地方吗?”
“啊?你不记得了吗?”
“啊?”
“失忆了?”
“我现在能想起点什么,但是想不完全。”
“唉,都怪那个红雀,把你记忆给夺去了。”
“夺记忆?他夺我记忆干什么?”
“谁知道啊,反正他把你的记忆都夺去了,现在他死了,你的记忆就回来了。但记忆太多,一下子冲进你头脑里,把你脑子彻底冲成浆糊了———”
“你才浆糊呢!”
“你别不信我,你这脑子是真的成浆糊了,以后我会帮你把这浆糊换成清汤寡水!”
“瞧把你给能耐的,你别把我搅傻我就谢天谢地了!对了,咱们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在小除家?”
小除是程加减的小名,他说这名是九歌起的:“九歌说我的名字乘法、加法、减法都有了,就差个除法,所以就叫我‘小除’了!”
九歌是没什么印象了,他以前觉得自己健忘是因为脑子不好使,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那红雀夺走了他的记忆。
“我跟他们说了,治你得找个安静的地儿,就找到这来了。这个地方虽然破败不堪,但相对幽静,况且你又在这里生活过,等身体好了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我现在就去走走。”
“不行,你先休息。”
“再休息我就要黏床上了!”
九歌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