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你确定是这里?”伊笑问道。
彭志看了看前面,一座透露着阴气的房子,透露着与那把刀一样的阴气,虽然很破旧,墙都没了一大块,房顶没砖瓦的地方也只是用茅草稍作修补,但是不论是那雷同的阴气还是自己敏锐的直觉,都告诉自己,是这个屋子。
他点点头,说:“我们进去。”
踏过门槛,脚下有些岁月的木板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貌似是在告诉家主有客人不请自来。
一位年纪已过一甲子的老人走了出来,两鬓斑白,他看到了不请自来的客人手中拿着的那把刀,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后是惊恐,最终只剩下了恐惧与绝望。
老人走向前去,在伊笑与彭志还在迷茫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人说道:“不论你们是谁,我求你们了,将那把刀带走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伊笑赶忙将老先生搀扶起来,说道:“老先生不必如此。”
老人刚要继续说话,彭志打断说道:“为时已晚,我们不会带走它的,比起说这些没用的,倒不如带着我们,将这把刀放回原位。”
看到彭志眼神里的冷辣与决断,老人知道不可能让他们把刀带走,只得叹一口气,说道:“我带你们去。”
老人名叫宋鼎,是十数年前从邻国大凌王朝来到大华王朝的人,自己也是半路起家的倒斗人,因为几年前大凌王朝想要吞并大华,引起沃土之战,自那以后两国一直不和,对敌国的人也有特别的法令,禁止从事正当职业。
“你们还要带上什么辟邪物吗?”宋鼎问道。
“桃树枝就可以。”伊笑答道。
他们不相信那些所谓的辟邪物,但他们相信自己的武器,对于伊笑来说,人间古灵精怪,可怖妖魔鬼怪,在他手中,生死都是一爪的事;而对于彭志来说,一刀了事,不够,两刀足矣。
最终全副武装的仅有宋鼎而已。
在中原界,所有的墓都是一个墓道,一个主墓室,几个次墓室,主墓室复杂或简易看死者的钱财,这一路上凭借宋鼎的介绍,彭志大概摸清,那个墓,至少是一个贵族的。
“那个墓我们现在还没发现主墓室,我们在那里看到了四个盗洞,加上我至少有五个倒斗的进去过了,但是别说主墓室了,次墓室的棺椁都完好无损,我还看到了一些尸骨围在了棺椁旁,那不像人骨,像某种巨兽的骨头。”宋鼎说的滔滔不绝,喘口气的工夫,彭志终于有机会插话。
“对了,你说,你们?”
宋鼎点点头,道:“他们跑了,也没回家,我不知道他们是去哪了,都是没下过墓的小雏狗。”
那个墓离宋鼎家很远,伊笑沉不住气了,拉住宋鼎开始猛蹿,彭志接着跟上,期间不忘问路。
一个日夜转眼度过,他们几人各自在沿路的驿站中租下了一匹马,向着那片密林驰骋而去。
转瞬之间,黄昏便已经到来,而他们,也终于下了马。
“就是这里么?”彭志问道。
宋鼎点了两下头,去寻找自己之前的盗洞。
“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彭志冷不丁地说道,把伊笑吓了一跳。
“你别吓我啊!”伊笑吼道。
彭志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小以来,便有一种本领,那就是感知邪气、怨气、妖气与阴气。
“那一年,我带着我的妻子,去拜访一个远亲,我进去后便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而且总觉得有人盯着我,我们没敢久留,在那以后,过了三个月,那里什么也没了,远亲是大富大贵之家,妻妾丫鬟儿女管事算下来要有三十多人,都死净了,我去扫墓时,只剩下了坟墓,没有废墟,没有豪宅。
“那里先前有一个老人,出村多年,回来后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回到二十年前了吧!’我和老人细谈,才知道原来二十年前,这里便是一乱坟岗,而那些坟墓的位置,与之前乱坟岗里坟墓的位置无半分差别,我现在想来,最诡异的事情还是,到底是谁给他们埋的坟头。”
伊笑听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一看,惊得跳了起来,宋鼎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了,此时脸色阴沉的盯着伊笑,好像出了大事。
“有什么情况,是吗?”彭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