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潞回头得意的挑眉看了顾棠一眼,顾棠心领神会的解了雷绳,没有了雷绳的束缚,兔四含着眼泪终于“咔嚓咔嚓”把两根胡萝卜都吃完了。
她担忧的回头看了看那大兔子和被绑的小兔精,带哭腔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放了我姥姥和我哥哥。”
宣潞见她着实可爱,实在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道:“你先回答问题,我都说啦,我和这个哥哥都是好人,守信的好人,你回答了我在考虑放不放他们。”
小兔子捂着脸,红红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委屈的说道:“你们问吧。”
这一问,得到的答案也是啼笑皆非,这三只兔精恐怕并未出过太远的地方,这座陆宅当年出了事之后,仅存的便只有后院养着的一群小兔子,没有了主人的喂养,也还好这陆宅所在之地有小小灵脉通过,使得整个宅子灵气不低,久而久之其中一只便化了型。
又过了许久,才化形了一男一女两只小兔精,这老兔精便带着小兔精在这山林里修炼,有一次经过后头村的土地庙,见有人虔诚的许愿求土地救他母亲一命,老兔精好奇,便出手援助,谁知村民的母亲醒了之后到土地庙还原时,因恼火土地不作为,又为感激兔精救命之恩,竟找了个破旧的陶瓷白兔放进了土地庙还愿,这老兔精便开始有了香火供奉,因此,三不五时这老兔精便要去小兔仙庙看看是否有人有难需要帮助。
久而久之村里便有了小兔仙庙的传说。
但是这些年下来,那群小兔子除了他们仨,就再也无人能够化形了。老兔精心中焦急,反复回想为何能化形的是他们,终于得出了结论,那就是主人还在的时候,他们仨是最得宠的兔子,经常被主人抱着喂胡萝卜喂吃的,还给他们梳毛。
于是老兔精便在十几日前策划了绑人事件,她们又不好意思去绑山里供奉香火的村民,便悄悄摸摸到了另一边山脚,绑回了两队商队,力求做到一兔配一人,争取人人都化形。
这个事听完,宣潞和顾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三只兔子,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经常去给村民帮忙,每日在这洞府里也就是吃吃胡萝卜和青菜,也没出去为祸人间,唯一错处就是绑了这十几个人回来干了十几天的苦力活。
宣潞转着笔,还是觉得有点疑问:“兔兔,你这小小年纪怎么知道那么多你姥姥的事情,可不是你编的吧。”
兔四听了又要掉眼泪,呼噜一下拿袖子擦了,生气的说道:“我家姥姥以后是要做白兔家主的人,我们自然要熟读姥姥的光辉事迹。”
这下连顾棠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边笑边忍着不出声,整个肩头都抖动起来。
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便要处理善后了。
顾棠走到老兔精面前,一挥手解开了雷绳,又散了自己本来的法术,那老兔精又缓缓变回了人形。
兔四见状又重新扑回老兔精的怀里,和另一只小兔精哭成一团。
等哄睡了两只小兔子,宣潞和顾棠随着老兔精到了小厢房内,三人坐着开始谈正事。
“这位……道友,我们还想探听一下,这陆府为何看起来像是遭过什么大难。”顾棠了解到老兔精并未伤人之后,态度温和有加。
“老身兔陆,两位小仙友也不必担心,这陆宅是我原主人的家,他们也是行侠仗义匡扶正道之辈,我等作为他的兔子,自然也要匡扶正道,我们不害人。家主当年事发之时,我也仅仅是个尚有点点灵识的兔子,其实并不太知道是为何,只知当年一下子来了一群身穿紫衣的人将陆府围住,我小主人急忙忙把我塞回了兔笼,便也出去御敌,但是再也没有回来了。等我能化形之后,曾在宅内走过看过,一个人都不剩了,只有老身和这一群兔子兔孙。”说着,兔陆婆婆难掩悲愤,原来琉璃红的眼珠,一下子变成了瘆人的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