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玥接完电话，在工作包里翻出指甲和头发同时洒上地莲水，两个都发出了粉色光芒且同向飘出去。他化出翅膀飞出去，光芒速度超乎他的想象，能追到指甲的主人怕是不易。果然一个两个时候后人影儿都没有，地莲水的功效也只得两个小时。他在青源兜兜转转了好几圈，那两人逗他玩呢！

阳玥将昨晚情况发给宋明，他今天是上不想上班了，身体太累。他们俩也累得够呛吧！

宋明接到阳玥的消息，再综合了他昨天问他爷爷得到的一些信息，似乎事情有些眉目了，打算去往虚无之界。杜默却发来信息说去地下就带上她。他想一起去也好，多了解以后不会太过惊慌失措。

杜默在榕树头等他，宋明直接飞着进榕树。她自己还是和第一次进去一样，头上还悬着个小灯，一步一步往梯子下走去，宋明早就飞出去了。她看着他身后的黑色大翅膀，眼睛也没有触角伸出，只是眼睛发着黑光。而她的右眼还和海草一般。

“宋哥，为什么你会有翅膀？为什么眼睛没有触角伸出？为什么你不带我一起飞，让我自己走？”

“安静，先办正事要紧。”

宋明本本想招来地魂鬼，没想到青无出现了。她还是一身白衣，黑色长发，慢慢走来。在黑白环境下，有颜色的她显得如梦似幻。

“宋先生，你好。”

“青无小姐，你好。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来给你解惑的。”

宋明看了一眼青无，她似有若无的笑容，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相比地魂鬼，青无只会晓得更多。他便将来的目的告诉她。

“宋先生，在人间如果一个人的魂特别强大，是可以离开本体的。还可以侵入别人的身体，前提是那身体的魂同意。一个人必须和他的本魂契合，地莲水才能发挥其作用。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和另一个人灵魂相互交换，你利用其中一个人的身体毛发等是发现不了的。灵魂交换非常消耗身体，如果多次互换，两方身体都会有极大伤害……”

宋明向青无道谢，领着杜默出了虚无之界。

虚无之界内，宋明一行离开后地魂鬼就出现在青无的身后。

“青无，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他知道青无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

“因为，你笨，你不知道。”

“你……”

青无已经消失，留在原地的地魂鬼气的不轻。青无是在地下有傲气的资本，可他也不差。作为一个由小鬼变成大魂的魂来说，他也算得上地下的一传奇。

到了地上，宋明开车载着杜默去往白沙镇。路上回答了杜默的一些列问题。

“小杜，你知道吗？我的眼睛已经到达一个新的境界。在地下，眼内的触角不用伸出也能维持身体正常运行。其实眼睛里的触角可以在身体各个部位移动，也可伸出化形。不过你们目前还无法操作。怎么样，你宋哥厉害吧？”

“哈哈，宋哥，阳玥也可以哦。他还只用了一只眼睛。”

“那小子也会了，算他厉害。”

这语气上去怪怪的，杜默发现莫不是他们暗暗在较劲儿？难怪阳玥让他问宋明，宋明让她问阳玥。都是想看对方知不知道？

宋明还告诉她，去往地下都要靠自己，这样有利于操控自己的眼睛。杜默看着他那一丝促狭的笑，总感觉他像是作弄她。

到了白沙镇，两人一起去了赵小飞家。赵妈妈不在，家里只有赵小飞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见他们来了，招呼了一下，就去泡茶。

“小飞，别去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来干什么？”

“什么意思？宋哥，我没太听懂？”

“小飞，别装了，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

“那个人？”

那晚杜默听董北念书，想起像董北这样的魂，处于一个特殊时期。这时用地莲水，根本没有作用。若是魂回了身体，且这身体的主人是和她们一样的人，那地莲水这时就可以发挥作用了。虽然细节还有很多说不清，也算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她马上就告诉阳玥。

阳玥得到这一想法，开始验证。验证完他开始思考，首先那是个人，妖和神是无魂的，身体消亡，一切都消亡了。其次，这个人可以轻易离魂。他混进来两周，就为取走杜默的眼睛？如此厉害，直接找准一个时机取走眼睛就好，完全不必要去一号店，这样没人知道他是谁。还是他刚刚开始不知道杜默有通灵眼，后来发现才动手。那么第一天上班后就回老家的赵小飞，第二天又来上班的赵小飞，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小飞是剪了指甲，那片遗落在地上的指甲就一定是赵小飞的吗？是不是另外一个人故意留下的。两人一样的脸，在不是双胞胎的情况下，应该有妖参与了。在人间妖不能轻易化成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要保持那么久。如果妖来店铺，他很轻易就能发现的。如此，真的赵小飞就一直在店铺上班，假的在老家在妖的帮助下，迷惑其父母和邻居。因为他一直在房间，很少出门。甚至，真的可以在下班后在妖和假赵小飞的帮助下回到家里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宋明接收了这两方的信息时，再去询问了地下。真假赵小飞两人可以互换魂，导致他们发现赵小飞性格两面，这时地莲水对指甲也发挥不了作用。当他们换回来时，头发和指甲都发出了光芒，没想到两人都是特殊之人。之前赵小飞装得真是像！真假都在店铺上过班，抓住机会，就动手。不过魂交换有损身体，他们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是说上次生病是“后遗症”？想来肚子痛输液也是有点夸张了。他爷爷说过虚无之眼的眼可以移动到触角顶端，那么从一号店铺卷帘门缝下伸进去再拉开抽屉找到身份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个真是厉害的操作，没几人能做到。去营业厅办话卡应该就是人、妖协助。

宋明把这一切都讲给赵小飞听时，他笑得不行。

“杜姐，你怎么还那么老封建啊，我是肚子痛吗？”

“别扯那些，赵小飞，你不觉得你太歹毒了吗？你生病我照顾你，你居然和别人一起取走我眼睛。告诉我，那个人在那里？我的眼睛在哪里？”

赵小飞看着她，如果不是在他生病时照顾他，那么取走眼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只了。

“这个游戏真不好玩。哈哈，线索这么明显你们看不见吗？居然只发现了一半。我还在想，你们要是还发现不了，就直接打电话告诉你们得了。”

赵小飞去自己的房间里搬出一盆栽放在客桌上，让他们看。

他们两人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一盆是普通的绿色植物。难道这就是那妖？

“杜姐，你不是很喜欢周董吗？这你还不认识？”

“什么意思？”

“《迷迭香》听过没？”

“这盆迷迭香是妖，释放的香气有迷惑性。”

说话的是阳玥，他身旁还站着容瑞。迷迭香，在妖域都快绝迹了。虽然攻击力低，但会在不经意间迷惑对方。他是来人间太久了吗？居然被她迷惑了。

“你们两人怎么来了？”

“宋哥，这事儿不简单，多一个人多一分助力。”

赵小飞看见进来的两人，作出邀请的手势。

“都来了吗？那我就为大家揭秘好了，可都要竖起耳朵听。”

赵小飞用手摸了迷迭香，一股青色的光芒发出。光芒消散后，众人看见赵小飞脸色发白，嘴唇些许发紫。头发短了，指甲也短了。他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几口水，随后坐在沙发上，肆意其他人也坐下。

“哪里有两个人，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杜姐，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睛还是实化状态，我可是被你吓疯了。”

“哦，你就是那天晚上被我吓到的人?”

“是的，为了突出你的恐怖模样，我可是卖力演出。”

“我以前只觉得你有点儿怂，现在变得变态了。”

赵小飞继续说下去。他原本在青源读高中，一天晚上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碰到了杜默他们一行。他觉得那两人傻透了，起了戏弄的心思。就装作很害怕，连书都抖落几本，反正也不想读了。

从青源回到白沙，他彻底对家人摊牌，不想读书了，理由也说不出。他随口一说喜欢摄影，没想到被她妈就送到了宋明那里上班。第一天，他看见容瑞就认出来了。本来想着既然来了，就先勉强应付。不过容瑞好像很不待见他，不教他什么，也不怎么搭理他。他煎熬了一下午，心里憋得慌，就打算不干回家去。

要到下班时，容瑞来了一句:“你怎么和刚来的小杜一样，傻乎乎的。”

赵小飞真想当场拍死他，只呆呆地回了一句:“小杜是谁?”

容瑞拿出手机翻出杜默朋友圈的照片给赵小飞看，原来是她。

“那她怎么没来上班?”

“这家店还有一家分店，她在分店上班。分店是一号店，这边是二号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