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信以为真,这会他们还不知道,泥鳅钻豆腐有这样的美名。
没有中行,没有姑娘,有的是他们这群泥鳅。
看台上,陆离和段素绢各自吃着现做热乎的烤山芋,陆离这样说道:“我头一次觉得这道菜残忍,啧啧啧!我都不忍心看了。”
说虽如此,那两眼还是盯着赛场不放,嘴角上翘,拍着大腿,就差连声叫好了
陆离终于知道将帅举办迎冬华会是为谁放松娱乐的了。
乍然耳里嗡鸣,陆离还当是什么比赛声响,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并无什么异样,陆离觉得奇怪。
又忽然天旋地转,动的不是她,是天地。旋转的是天,转动的是地,颠的是天倒的是地,非她。头顶太阳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也不知是从哪里散出的光,那光惨淡阴抑,衬得空气稀薄。
陆离心中猛然产生压抑,恐惧裹挟着凄怆。骤然,眼中所见世界开始褪色,世界变化的突然,一片暗澹,红色。灰色叠加交织,如此异变,怎么众人都不惊慌,仍泰然处之?
陆离忽然能把声音听得好清楚,赛场内人声喧闹,观众席上嘈杂,陆离还能分辨各色声音,后来耳里又传来一阵嗡鸣,所有声音错杂同化,模糊难辨。
嘈杂正盛时骤然沉寂,陆离知道,周围其实还是喧杂呼噪的,她看的见每个人脸上都亢奋激动,每个人的动作都夸张激越。
等她意识到是她自己的耳朵隔离了外界嘈闹,这让她陷入惶恐失措。
茫然失色时,陆离听见段素绢叫她,“阿怪,阿怪?愣着干什么呢?”
陆离怎么忽然又看见何溪御气冲她而来,是段素绢一把把陆离拽开,陆离被段素绢入怀中。
陆离堵住耳朵,那嗡嗡之声又好似变为雷鸣轰隆,摆脱不掉。
陆离小指去掏耳朵,道:“我耳朵里好像进水了?”
“只要是脑子没进水就好办。”段素绢只当是之前御龙锅内浑水作怪。
“等等吧,看她造化。”这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山鬼对她说的,熟悉又陌生。
“你把天眼交给她,不能是害她,你不能无能为力。”这是谁说的?是对死去的费酒说的。
“我没有办法,我没了天目,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也看到了,我才刚一米,还没有你腿长,我”
“身高不是问题,你别打岔。”这个声音是段素绢的。
“如果抵上我的性命,麻烦你现在就行动。”这话还是段素绢说的。
“我,我先说在前头,我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我只能试试,效果我不保证你能替陆离冒这个风险?”那费酒说的风险是关乎陆离,质问段素绢能为陆离做主?段素绢误会费酒意思,以为说的这个风险是关乎自己,愿不愿意为陆离冒险。
“我能。”段素绢回答的坚定,决绝。
“那行吧。你先把你十个指头都割破。”
段素绢愕然。
“怎么?不愿意?舍不得?怕疼?”
段素绢抬起双手,十指肚冒出血珠来,圆滚鲜红。
费酒呆住,笑道:“真舍得,够意思。”
费酒手指一勾,那数颗血珠漂浮空中,费酒手又一扬,血珠裹绕着一缕灰雾排列为两队,手再一挥,血珠往陆离睁得眼珠里送,悄然融入红瞳,消失不见。
“然后呢?”
“等着吧。看她能不能跟着走出来。”
陆离呆愣愣的听着耳边声,看着眼前事,怎么回事?混乱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