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跌二绊三摔，谁都别想能全身而退，都要好是狼狈。

掐头去尾说的简单，就是在这样的凹槽里玩抢球得分的游戏。

没有球门没有球篮，双方只隔着锅底一道金线作为边界。比赛双方各着自己颜色队服，一方青白是陆离所在队伍，一方红橙是何溪所在队伍，颜色对比鲜艳好看，陶潜明笑着指锅内人员跟黄笙说：“你看这还是个鸳鸯锅。”

那球随机从场外掷落，或大或或轻或重，或许一个或许一双，总之要把球留在自己这边，最后累计积分。

人追球拦球传球护球，停不住跑动之后，身上出汗又添一番黏糊。

这还不算完，自然是锅，怎么能不上炉上灶烧热？

随后锅底开始加热，锅壁发烫，汗蒸火烤，如此折磨锅内人。

“胡闹，都是疯子！”陆离锅里跑着拦何溪打来的球，早不知摔了几次，反正是喝了几口锅底水。

看锅内人一个个都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好不狼狈，东行主将冷嘲说道：“我要的是肥肉，现在看来给我的这是瓜皮。”

赛中又从四面加注灌水，头顶也在喷洒，锅里人都浑身黏滑，站不住脚不说，连球都抓不住了。

“我感觉我仿佛是条泥鳅。”陆离目光呆滞望着段素绢有气无力说道。

比赛接近尾声，一声号角忽然叫停，说是暂停留出休息时间，这会要统计分数。

陆离无力摊靠在锅边，小腿都泡在粘稠浆糊般的水里，段素绢笑道：“感情这御龙锅里是来贴饼子的。”

陆离闭上双眼，浅笑道：“你说我是什么味道的？”

“或甜或咸，可辣可酸，看蘸什么酱料了。”

“算你猜对一半半吧，我其实只是玉米面糊糊贴的饼，”

陆离外头对段素绢一笑，道：“你是枣泥豆沙馅的小麻饼，里头还包了冰糖。”

“你就是白面揉的死面饼。”这是陆离是想对何溪说的，可他远远站在对面，趾高气昂，不可一世。陆离只在心里说了就罢。

休息结束再开始时忽然就换了比赛规则，从争夺抢要球到了甩抛扔置给对方，那球不再是加分变成了减分，最后比赛时间一结束，再统计看球就扣分。

再比赛终了最后时间里，双方争着抢着把那球穿给对手，他们开始对待球是趋之若鹜，而现在那球像是个不详之物，弃若敝履，避之不及。

比赛时间终了，号角鸣笛奏响，统计双方球数分值。

“我不玩了，玩不动了，这是要我的命。”陆离放松全身，溜滑的滑入锅底水中，不见踪影，像是放生了的鱼重回江河，消失只剩下圈圈涟漪。

“陆离陆离，你别这么快放弃，我想起来接下来还有个项目是你的强项！”段素绢那真是浑水摸鱼把陆离打捞出水。

“什么强项？”陆离全然不再使力，由段素绢托架，她仿若一条无法站立的人鱼那般。

初发芙蓉生翠水，明霞拂脸新妆媚。段素绢忽然微红了脸，还在这会大家都热的上了蒸笼似的红润。

“海底捞月。”

“你信他捞月，绝对是海底捞针。摸鱼都绝对比他简单。”陆离忽然笑道：“不过还是会有收获的，最后一定会捞到的一样，你猜是什么，你猜？”

段素绢摇头不知，“蠢了吧，落枕啊！”

陆离咯咯直笑，银铃清脆，段素绢忽然舍不得把她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