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姐去便是了,我在这里等着便是。”那车夫回应着,见着眼前这个落落大方乖巧可爱的女子。
难不成他一个卖马车多年的商贩会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骗了不成。
小九一边顺眼的笑着那转瞬即逝的狡诈被掩盖的不知所踪。
她转过身端庄的朝玉罗坊走去。无趣的叹了口气,如此小小的一点套路怎么就没人识破呐,看来京都里的人也不过一般尔尔,并不与别处的有何不同啊。
无趣啊,无趣……
甚是无趣。
入了坊内,琳琅满目的布匹在眼前走过,她以迅雷之势将目光落在不常见的丝锦深蓝布匹之上,神态自若的挑选着。
若没看错,没摸错,没记错的话,此布应该就是江南半年前刚出产的瑞锦丝绸。在瑞丰之年取下的蚕丝夏日之时穿在身上宛如置身于阴凉瀑布之中甚是凉爽。
想不到半年前没骗成第一匹布,如今让他们再次重逢,有缘呐实在太有缘了。
看来今天势在必得了,可怜的小布布啊,我们的缘分既然如此深哪。待会姐姐非把你领回家不可。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光哪,这些布匹可都是从江南新进最好的蚕丝匹料。”
“原来如此,怪不得摸起来丝丝的滑滑的。我寻了这么多布店,也就你家有这种适合我们的高档布料,看来老板有一双独到的眼睛。”
老板见自己难得碰到一个识货的小姐,又见小姐身着华贵姿态优雅,一见就是大家小姐,看来今日这桩生意是铁板钉钉的事。
“哪里哪里,小姐谬赞了。不知小姐看中哪一匹料子,此布匹颜色浑厚鲜艳,您看这粉红青兰很衬您的肤色。”
“这……”
果然好看的很,颜色也多,这么多她都好想带走,若这些布我都骗走那我岂不知一辈子穿金戴银,或许父亲的债也可以抵消,那她跟父亲就再也不用逃亡了,可是……
她朝马车那处看了看,马车老板点了点头憨厚的笑了笑。
回了头不舍得看着眼前这些朝自己招手的布匹。
看来今日装备不够,只能吃些亏舍了这些与自己好有缘分的布匹。
暗戳戳的告诉自己,虽然我是骗子,可我是父亲亲手放养的高级骗子,必须要有素养。那就是绝对不可以贪心,对,她的心默默的点了一百一个头,不可以贪心,不可以贪心。我言小九绝对不贪心。
一匹就好,实在不行的话就俩匹也不错。
老板见她适才还夸赞不已,这回怎么一会儿把手放在在一匹上,一会儿又将手放在另一匹布上,一子挑自己的,一下子又看深蓝布匹。许是布匹太好难以抉择了吧。
笑了笑问道:“不知小姐要哪种颜色的布匹,告诉在下,在下也好替你参谋参谋。”
被他这么一问,小九越发纠结,清澈如水的眼神里尽是一片茫然。
“这……此布甚好甚得本小姐的欢喜,只是……”她故意把只是二字音调跳的极高。
那老板一见她面露为难之色,便想着法要给客人解决难处。
那老板还未想出什么法子来,就见她喜笑颜开的说到。
“我表哥是我最爱的人,我又想给我自己裁剪好看的衣裳,如此才能与我表哥匹配,你这布料又是这锦华街里最好的,我自然不会再去别家挑。只是,不知老板可否允我将布匹拿出去给我马车里腿疾的表哥看上一眼,寻求他的意见,若我表哥看中这俩匹,我便把这俩匹一起买了,老板觉得如何。”
此法确实不错,可是要将布匹拿出店。
“这……”见老板斟酌着。
狡黠的眼神如猎人一般敏捷,此时绝不可给猎物有喘息的机会。
“若老板不放心,可与我同去,那就是我府上的马车,我表哥就在车内。”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我们本就是大户人家,表哥他也长的金莲之貌,只是的老天嫉妒我表哥小时候得了高烧致使他的双腿无力不能下地走路,否则也不必叫老板如此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