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松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眼前疏忽而过的都是这半年来不断缠绕自己的噩梦,红光漫天,哀嚎遍野,好像有人死死缠住自己的脚腕,凄凉的质问为何不救他们。
太过真实,如松害怕的紧紧闭上双目,将被子盖过头顶瑟瑟发抖,楚夜阑彼时正打算去拿些饭菜,就看她似有不舒服的样子,便关切的走到她身边,小心掀开一角问道:“可是害怕了?”
如松不说话,只是不停的颤抖,楚夜阑意识到她或许是遇到什么事所以惊惧至此,索性晚些再去,就坐在床边小心抚摸着她的头顶,试图能给她一些安慰。
没多久,寝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楚夜阑松手去开门,便见符昀裹着一身灰褐色长袍站在外面搓手,小声问:“她还好么?”
楚夜阑欠身摇头,并向如松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抖个不停,阁主您来是为了……”
话音未落,符昀便脱了袍子放在一旁的衣架上,而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并未坐下,只是笔挺的站着清了清嗓子:“不知……”回身问楚夜阑“她可说了姓名?”
楚夜阑依旧摇头,符昀沉思片刻,却见她隔着被子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便和蔼一笑,慈祥的问道:“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如松心想,自己的姓甚名谁为父亲所起,出生那年自带宗主印记,姓名更是传遍七宗,若是如实相告,恐怕叶氏后人的身份难以自保,索性听之任之,点了点头。
符昀肚中自有墨水,思考片刻而后道:“就叫希夷如何?视之不见曰夷,听之不闻曰希,并有虛空玄妙之意,于你,自然得当。”
如松喃喃着这个新名字,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嫌弃,只是曾听教习自己的先生说过:超鸿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有超凡脱俗,世家之所成的意思,便欣然接受。
符昀见她欲为自己起名而行礼遂拂手阻止,捋着胡须一副大家风范:“想必你费尽心力来到长生阁,定是为了缚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