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寝宫,晓云用纱布蘸了药水,一股酒精味扑鼻而来,轻轻涂在周轩红得发紫的手掌上,因为常年不用干活,周轩的手显得很是细嫩,就像女人的手一般柔软,可是此刻却明显的肿胀了许多,白皙的掌心布满了紫色的淤青,看起来像是中毒了似的,很是恐怖。不是说去书房跟着老先生学习吗?怎么回来就这个样子了。记得他刚从书房出来时,跟没事人一样,众人也没发现异样,周母忙着和老先生攀谈,自然也没注意到他缩在袖子中的手,晓云远远看到那老人一个劲的摇头。周母满脸歉意不知在说些什么。等她跟着周轩回房替他洗漱时她才发现异样。
“是先生打的?你怎么不说,不喊啊?”晓云双手比划着打手心的动作,诧异的问道,难道他已经傻到连被打都不知道疼的地步了?比划完才发觉自己太傻,他又听不懂,更加看不懂,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让她惊讶的是傻丈夫好像听懂了她的问题,憋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不住点头,看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孩子在告家长。看得她又是好笑又有些心疼。
“哎,老先生也真是的,出手也太重了。”晓云去拉他手掌时,疼得直接缩回了手,。这会儿天色也晚了,他的伤也只是皮外伤,就不去打搅婆婆了,免得他们睡不安稳,独自去取来药箱,给他上药。
“严师出高徒,想来老人家也是为了你能上进,你可不要记恨人家!”晓云小心地替她擦药,看他疼得只吸气,心里也是难受,温柔地向他手掌吹气,他记得小时候爸爸打完她后,妈妈就会这样子给她伤口吹气,这样她就会没那么疼了。
周轩看她小心的吹着,斜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她,这是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吗?痛痛被吹走?对他的手语他连蒙带猜只看懂了一半,不过看着她担忧认真的眼神还是能够体会到她确实是在心疼自己,发麻的双手受了药膏的刺激本来还火辣辣的疼,这会儿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任她牵着自己的手,用她自己的方式替他疗伤,时间仿佛静止了,看她烟波带水,美眸微颤,樱桃小嘴轻启,吐气如兰,周轩一时竟看得痴了。
直到晓云似乎察觉到异样灼热的目光抬眼向他看来,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回了一个招牌式的傻笑。没想到晓云竟也嘴角轻扬,露出甜美的酒窝。晓云看他没心没肺的笑容不禁莞尔,心道这傻瓜这会竟还笑得出来,明明刚刚还一副要哭的样子,也难为他没有当场哇哇大哭,不知是不是心中也有几分倔强,不想让婆婆看到他的窘迫。两人相视而笑的这份自然默契的回应,让周轩反而有些慌乱,心跳不自觉都乱了几拍,克制住脑中的胡思乱想,忙转移注意,开始回忆起在书房中跟老头学习的经过。
老人一看就是那种古板的老学究,他的书袋里带了不少书,像珍宝似的小心取出,那书页看起来颇有年头,不过保存的倒还完整,有《资治通鉴》、《史记》、《老子》、《孙子》、《大学》、《周易》、《齐民要术》。。。。。。这么多书,看书页很古老的样子,不会是原本真迹吧,那可是古董,无价之宝啊,周轩暗暗咂舌时,却见老头,翻开《大学》开始摇头晃脑的朗读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殿下请跟我念一遍!”
等了好一会儿,回复他的只是嘿嘿两声傻笑。老头当时脖子就红了,抖着胡子喊道:“跟我念,大学之道”
“嘿嘿!”
“朽木啊,朽木,伸出手来!”
“呵呵!”
气得老头眼睛都红了,拉着他的手掌啪得就是一戒尺。宽大的木戒尺,一下就在手上留下一道红印。
“罢了,罢了,来跟我念,人之初,性本善。。。。。。”
“呵呵!”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