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对不起少爷,毕竟我最爱的是小白嘛。”
你该对不起的人是我吧,少女!
“把带回来的伤药和衣物给我。”我直觉我继续站在这里,待会就会被活活气死。
阿九立马从旁边拿出一个包裹,里面除了伤药和衣物,还有一堆馒头。
修行之人虽能辟谷,但毕竟没有羽化登仙完全脱离俗尘,这五谷杂粮还是要吃少许的。
我取了伤药和衣物,还顺便拿了两个馒头:“吃食收好,从今天起,不允许你再看话本了。”
我无视掉阿九哭丧的小脸,回到了屋里。
云别尘正在打坐调息,见我进来才缓缓睁眼。
“阿姐。”
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喊我啊?
我将衣物放在床边,把馒头递给了他:“你应该许久未进食了,先垫垫肚子,我来给你上药。”
云别尘接过来馒头,不知为何,我感觉他突然有些难过的样子,他把馒头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再塞进嘴里,我看着都觉得嗓子干。
我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便开始给他上药。
煞气已除,但伤口依旧狰狞,我所在之地乃是这片恶土的深处,云别尘当时进来都是九死一生,现在就算养好伤,想要出去怕也是以命相搏。
总不能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吧。
“阿姐,你在想什么?”
“啊?”我回神过来。
云别尘食相斯文,进食速度倒是不慢。
我把旁边的水递给他,又继续给他上药包扎:“我只是在想,等你伤愈之后,要如何出去?”
“那阿姐你想出去吗?”
这跟我想出去有什么关系?现在问的不是你该怎么出去吗?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说来也是奇怪,我被困在这里多年,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修为低微到一出去就是送餐,但我居然从来没有动过出去的念头,哪怕是想作一下死也没有。
这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啊。
“我,我应该也想出去吧,可你也能看出来,我现在的修为实在太低了,出去和自杀没什么区别。”我给他包扎完,又把先前放在旁边的衣物顺手递给他,“这是干净的衣服,你之前穿的衣服沾满泥沙不能再穿了,这里的沙子都带着煞气,你的伤口现在是万万不能沾到的。”
我背过身去,等着云别尘穿好衣服。
我平常都是像个大爷一样把阿九使唤过来使唤过去,没想到今天自己做起这照顾人的事情来居然也这么顺手,就像是从前做过很多遍一样。
该不会是我家里重男轻女,我从小就这么照顾着我弟吧。
我想象了一下,我从小洗衣做饭砍柴生火,而云别尘像一个智障宝宝一样在旁边看着我……得了吧,我不烧房子就不错了。
我扑哧一笑,被自己的假想逗乐了。
“阿姐在笑什么?”云别尘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似乎也带了一丝愉悦。
“没什么。”我本来已经止住了笑意,不知怎么又起了作弄他的心思,“我只是在想你这个小宝贝。”
“咳咳咳……”身后传来一阵急咳。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云别尘现在肯定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真不经逗。
等到我转回身去,已经穿好衣服的云别尘,白玉般的脸上还微微泛着红。
话本里常说,一个姑娘的脸红是世上最难得的情话。
阿九不懂这些。
而我脸皮太厚。
我今天真是头一回见到别人脸红,虽不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也足够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我偏着脑袋还想去看看云别尘通红的耳根,他居然还躲我。
哈哈哈简直太好玩了。
“阿姐,别闹了。”云别尘还想故作严肃的样子,“你可还想知道能安然出去的法子?”
我鼓起腮帮做出气鼓鼓的样子逗他:“反正是你要出去,我不想知道。”
云别尘突然就伸出双手捏住我双颊上鼓起来的肉肉还满是恶趣味地朝外扯了扯:“不行,阿姐你得跟我一起出去。”
我感觉到我的脸上开始发烫,我心中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然后我看着云别尘越凑越近的脸,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面上都有了轻微的灼烫感,我第一次有点怂了。
“阿姐,你也脸红了。”云别尘略带调侃的话音在我耳边响起,然后还要贴着我的耳朵说,“耳朵也红了呢。”
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这熊孩子绝对是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