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你这是何意?”刘宗成刚到城门就没给秦瑜好脸色,“聚众亮刃于辽阳城下,你这是要造反吗?!”
“属下哪里敢造反。”秦瑜轻轻一挥手示意他手下的士兵收起武器,随即非常随意地朝刘宗成抱拳唱了一喏,也不下马。
秦瑜轻浮无礼的行为惹怒了刘宗成:“见到上官!为何不下马行礼?!既然你熟知大周军律,你应该知道对上官不敬是何罪名!”
刘宗成身为朝廷堂堂的二品总督,封疆大吏,自然是无法忍受一个小小的千户对自己无礼傲慢。
在辽东,莫说是秦瑜这样一个正五品的小小千户,就算是正二品总兵官,见了他这个总督都得恭恭敬敬地磕头。
大周重文轻武,一个正二品的总兵也不见得比一个七品知县有分量。
因此虽然总兵官和总督都是正二品,但是二者的地位和权力天差地别。
“刘总督,我是秦家的家兵,上官是定远侯!”面对朝廷二品大员,秦瑜面不改色,谈吐自如,“再者,我有皇上御赐的秀才功名,既然有功名在身,自然是有见官不拜的权利。”
秦瑜不是成心要和刘宗成过不去,只是刘宗成三番五次刁难辽东四大世家的私兵,他这是要为自己和秦家以及他手下兵争这一口气。
到底是封疆大吏,面对秦瑜的无礼刘宗成也没有失态,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秦瑜这是辽阳城,不是你们秦家的金州,也不是你爹的复州,这里没有你撒野的份。”
“刘总督说笑了,秦瑜不过是一小小的千户,哪里敢在刘总督您面前撒野。”秦瑜笑道,“我是奉了刘总督的命令,前往抚顺关协防,路过辽阳城想带着我手下的弟兄们进城修整一下罢了。既然刘总督不欢迎,在下告辞!”
说罢秦瑜调转马头,转身作势要走。
“既然这是刘总督的意思,方某便也告辞了。”方起跟着秦瑜起哄。
眼下抚顺一代兵力空虚,他们不去抚顺协防刘宗成非急的跳起来不可。
“你们这是违抗军令!”见秦瑜和方起要走,刘宗成着急了。
“到底是何事?”
这时候,又一名穿着绯红色官袍,骑着高头大马的朝廷大员出现在城门口。
和刘宗成的不同的是,这名二品大员在官袍外罩着一件鱼鳞甲,腰间挎着一一口宝刀。虽是文臣,但又比文臣多了几分英气。
这名朝廷二品大员身后簇拥着十几名甲胄鲜明的骑兵,看神态和气质,都是久经沙场悍卒。
“胡大人。”
虽说都是总督,但胡瑾还挂着个兵部尚书衔,是从一品的官员。在品级上要比刘宗成这个正二品的总督要高上一级。
刘宗成还是非常客气地朝胡瑾拱了拱手。
“刘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瑾还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问刘宗成。
“胡大人,辽阳城内现在已经聚集了川军和浙军,实在拥挤。因此本督下令让路过前往抚顺协防的军队在城外就地驻扎。”刘宗成说道,“可是秦瑜和方侯爷偏偏要进城。”
刘宗成说的也是实情,浙军和川军同时进驻辽阳城。
辽阳城一下子多了几万人,拥挤不说。最头疼的是这些士兵难以管束,胡谦的浙军还好,浙军没有欠饷,且纪律严明。
但是川军就不一样了,川军已经一年多没有发饷银。加上辽阳城内的百姓本来就不待见川军,更有甚者直接当面称呼川军为“川蛮子”。
川军对辽阳城的百姓也是憋着一口怨气。这些天川军滋事,扰民的事件数不胜数。
这些事情已经够让刘宗成头疼的了,因此刘宗成为了省事图个方便,不想再把四大世家的私兵放进辽阳城。
“哦?”听到秦瑜这个名字,胡瑾倒是来了兴趣,他打量了秦瑜几眼,见秦瑜面对两个朝廷的一二品大员依旧表现的从容不迫颇感意外。
在这个时代面对高官能够表现的从容不迫的人可不多。
平头百姓见了七品县令吓的瑟瑟发抖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你就是秦瑜?”胡瑾灼灼有神目光盯着秦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