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娘拧着眉,摇头,道:“长生丹是小妇人昨日拿出来的,在此之前,小妇人一句话也未曾提到过?”
“据桃参说,那些人一上船就询问夫人的下落,在船上四处寻找,想来是以为夫人登船了。”
冬娘捏紧了手,她躲在桃府那人确实知道,冬娘收了收心神,面上歉意十足,“到底是我连累了桃公子,桃公子救了我却是惹了祸。”
宋叶道:“无碍,他这人就是这样,热心肠。”
“不知夫人可知这长生丹的丹方?”
“我与桃兄所想,那些人恐怕真是为了丹方才来追杀夫人的。”
宋叶就顺着穆怀所说的继续问下去。
冬娘犹疑道:“他从来不让我瞧见丹方,就连这颗丹药也是偷偷藏起来的,小妇人着实不清楚丹方。”
宋叶佯装长叹,道:“这炼丹总有炼丹之人吧,不知夫人可知一二?”
冬娘这是点头,说:“小妇人知晓一人,这几年来一直替他做着炼丹之事,是一个管事,刘管事。”
“当初他与刘管事说话时,小妇人不小心听了几句,那刘管事是个中间人,那些买主都是从刘管事那儿拿的药,并不知道身后之人是郑家大少爷。”
“刘管事?”
宋叶不知道冬娘抛出来的这个人到底与长生丹有没有关系,再说昨日郑家大房的人全被饿鬼抓了,那刘管事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昨日所郑家所发生之事,冬娘到底知不知情?若按冬娘所言,那马场就是炼制长生丹的地方,冬娘引他们去马场是为了将她与穆怀送到饿鬼口中么?
冬娘并不知道宋叶所想,继续说道:“嗯,小妇人只知道刘管事是大少爷最亲近的下人了,那些人若是想找丹方,却也该找刘管事呀?”
宋叶搓了搓手指想了一会儿,突然提出,“我们都在说,他们是在找丹方,若是不是呢?他们就是在找夫人呢?”
宋叶神色莫名地看向冬娘,“那些人与长生丹有关,定然知道刘管事,他们找没找刘管事,我们并不知晓,但是他们去了桃兄的船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冬娘见宋叶还是在试探她,心里冒出一股子火儿,道:“宋公子一直在说那些人是在找小妇人,若是那些人是冲着桃公子去的呢?或许是桃公子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若知道小妇人在桃府,直接上县衙不就行了么?”
“宋公子怕是还是在怀疑小妇人,既然如此何不让小妇人离去?”
冬娘掷地有声,她本就没想到穆怀将她带到桃府,她本以为穆怀只是个途径双溪镇呢的富家子弟罢了,没想到竟然与桃府有联系。
在这双溪镇上,冬娘最看不清的就是桃府了。
说来桃府搬来双溪镇不过三年,就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户,就连县长也得看几分薄面,而且她查不到桃参的底细,这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眼前这人也是如此。
自从穆怀将她带入桃府,计划就变了。
她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要做什么,她要做的已经做完了,可是那人的承诺还未兑现!
宋叶捏了块桃花糕在指间,微微用力,就碎了。宋叶拍了拍手,将碎屑拂去。
叹道:“就如同这糕点,我一捏就碎了。夫人此时走出去,怕是也快就散于尘土了。”
“我知道夫人的意思,你是想说那些人若是知道夫人再桃府何不直接去县衙告密,反而大费周章的去暗杀,是么?”
冬娘撇头不语,穆怀看着气氛不大好,有些窘态地说:“宋兄说的有些严重,不过这也是实情。”
“是,小妇人若是出了这个门,怕是就要被大夫人啃了去,说不得还得去大少爷坟前磕几个大头,求饶告欠的。可小妇人真的不知那些人为何要寻我。”
宋叶试探地说:“或许是夫人自己并不知情呢?夫人再好好想想,郑家大少爷出事前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小妇人还真是一时想不起来。”
宋叶心里有些着急了,但是面色却不改,心想,果然桃参所料,冬娘不会说。
从冬娘这里打听无烬观叛徒的事,几率不大。
一来,他们还不清楚冬娘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那叛徒?
二来,冬娘对于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饿鬼之事又知道多少?
今天只是先试探试探冬娘的口风,大招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