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暴雨。
连山间的鸟兽都有些措手不及。
陆蛮冷静的抓起猎枪,转瞬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场雨而已,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于是把猎枪放回去,睡是睡不着,坐在床上琢磨,等下会不会发生泥石流,估算自己这房子距离山脚多远,算出后觉着应该没问题,也就安心。
外面,那雨不是哗哗的下,而是轰隆轰隆的,雨势大得如同到了末世,更兼有风,陆蛮又思量,风雨会不会把自己的房子摧毁,想想建这个房子的时候是自己亲自监理,可抵御龙卷风并十级地震,再次安心。
幸好,骤雨来的来势凶猛去势也快,一阵子之后,大雨停歇,山间现出鸟兽的啼叫之声,而流水由高往低,哗哗流的放肆,陆蛮又算了木屋西侧那条河流距离木屋有多远,确定不会冲垮木屋旁边用土夯实的台基,她又安心了。
风住雨停,枕着流水之声,刚好入眠,于是重新躺下准备睡觉,突然,透过哗哗的水流声鸟兽的啼叫声隐隐的远雷声,似乎有啪叽啪叽的踩水声,且不是野兽不是家畜,而是人,鉴于此前发生过两次不愉快的事,她警觉的竖起耳朵仔细听,可这个时候那声响又消失了。
她自嘲的笑,谁会在这种天气出来呢,释然。
闭眼睡觉,刚迷迷糊糊的欲进入梦乡,窗户处咔咔的,她一下子睁开眼睛,依稀中看见窗户时不时的颤动,像是给谁用刀子在撬。
她霍然而起,前两次这家伙不过是绕着房子走一圈或是拽拽门,没机会可乘,也就溜之大吉,自打她备了猎枪之后,对方的骚扰再没出现,而今天,这人又来了,大概是觉着这种天气便于作案,陆蛮恼羞成怒,抓起猎枪就下了床,蹑手蹑脚,准备出去给他一枪,别往致命处打,打残他自己也算是正当防卫,以此永绝后患,到了门口开了锁,学着影视剧里警察军人突击的样子,一脚踹开,冲出去就准备开枪,可是她忽略了一点,外面台基地面是大理石铺就的,因为下过雨的缘故非常之滑,她冲出去后脚下不稳直接摔倒,手中的枪也甩了出去。
窗户处的那人没防备她敢冲出来,吓了一跳,知道是她,又见她趴在地上,跑过来就压了上去。
陆蛮是背对着这人的,想挣脱,无奈给对方按着,想翻身,也动弹不得,而那人已经动手拽她的睡裤,于此那人也就松开了一只手,陆蛮得了机会,反手一拳,正中那人脑袋,那人疼得沉闷的呻吟了下,气急败坏,也一拳打在她脑袋上,于是,她当即昏迷。
……
陆蛮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痒痒的,随手一摸,是只虫子,她最怕蛇鼠虫子一类,吓得哎呀一声,人也就坐了起来,起来后发现天已经微微亮,青山隐隐,流水潺潺,晨鸟鸣叫,山谷空寂。
她打了个寒噤,在地上躺的有点久,心里往外的冷,静静的坐在那儿梳理下思绪,猛地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垂头看自己,衣裳都好好的,身上也没有特别的异状,可是就在台阶下,有红红的一汪。
那是什么?
她挣扎而起,脑袋上好痛,一边揉着一边下了台阶,等过去仔细看,怎么看都像是血迹,可是这血迹是怎么来的呢?而自己昨夜分明给那个恶人按在身下,为何没有遭遇侵犯呢?
枪!她转圈的找,找到了猎枪,心里便有了底气,重新去看那血迹,怎么都琢磨不明白昨晚自己昏迷之后,继续发生了什么事。
所幸有惊无险,猜测这血迹是不是自己打了那男人一下,难道自己这小手竟神奇的把对方脑袋打开瓢了?匪夷所思,拎着枪往别处去找,顺着血迹,一步步,看血迹如同一条虚线,向西侧那条河蔓延。
一声喇叭响,她猛一转身,橄榄绿的越野车疾驰而至,到了她面前一个急刹,雷戎跳了下来,见她浑身泥水,手中还拎着枪,一脸沉重的问:“出事了?”
陆蛮淡淡道:“有人来。”
雷戎脑海中闪现一个形象:“牛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