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疮痍的红遍布眼前,模模糊糊的影子,耳边轰轰隆隆的喧闹声,回荡在耳边像是要炸了一样。
林韶九感觉自己像是在空气中挣扎,窒息的感觉却像是溺水一样,朦胧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声一声“韶韶”像是刻在灵魂里的。
轰隆地喧闹声怒骂声越来越远,那个人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惜与爱怜…
林韶九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惜看到的只有红色,像是眼睛里糊了血一样,听着他的声音,即使看不清样子,却有一种痛到窒息的感觉…
林韶九不知觉间从眼角滑下一滴血泪混着另一个人的泪一起顺着鬓角滑落,凄美而绝艳。
“九…九…,韶…九,韶九!你醒醒!!”
林韶九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夏初在头顶喊着自己的名字。
她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终于把在梦里的窒痛感缓过去,摸了摸眼角,果然又哭了。
“九九,你没事吧?”
夏初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林韶九,几天前韶九告诉自己她从机场回来后,便一直做着同一种梦,而且每次都心痛地像是要死去,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一开始夏初还不相信会有这么玄幻的事情,做梦正常,连续做同样的梦也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她今天就决定陪林韶九一块睡觉,正好可以不用听父母的唠叨。
结果没想到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身边明显比平时急促地呼吸声,厕所都忘记去了。
当夏初打开灯看清林韶九的样子时,饶是自己也被吓到了。
脸色苍白,黛眉微蹙,红唇也紧紧地抿着,耳朵旁边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有几根发丝沾在脸颊上,明显是哭多了的样子,眼角还有几滴泪痕清晰可见。
平时见惯了林韶九波澜不惊的模样,乍看到这情绪失控的样子夏初是有点惊讶的。
林韶九看夏初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默默叹了口气,坐起身说:
“我没事,初初,让你担心了…”
眼睛里好像起了雾,配着眼角一颗明显的泪痣,好像白蒙蒙一片雾间一粒红。
夏初看了看林韶九,她自认称得上是个美人,可是与林韶九比起来,后者更能引起人的注意,是那种气质上的折服,林韶九美得让人惊艳,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有攻击性,是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夏初的美是张扬的,热烈的,林韶九则恰恰相反。
如果把夏初比做艳阳的话,那林韶九则是朝阳。
夏初就像初夏的艳阳,明媚,有朝气,巴掌大的小脸,配着及肩的羊毛卷,一颦一笑间有一股朝气与俏皮。
林韶九长着一张初见惊艳再见依然的脸,淡眉如秋水,朱唇若含丹。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林韶九的气质是极好的,像青花瓷,优雅,疏懒,只第一眼便有一种岁月静好与世无争之感,而眼角一抹朱砂痣,大概是最大的亮色,就好似清水细流间划过一朵明艳颤微的花,宁静不失灵动,安谧不失魅色。
单看整个人是安宁端雅的,而若看到那张脸,一滴泪痣生生为这份温柔添了一抹媚色,不过分,又刚刚好,将两者恰如其分地结合在一起,一点也不显突兀。
正如夏初所言,“这世上能见一面就记在心里的人不多,林韶九却绝对是那一个,不仅是倾城之颜,更是让人看了就想接近的气质,男女皆是。”
夏初盯着林韶九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九九,你…,你这情绪很不对劲啊,哪有做个梦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的,我看你脸色都白了,你梦到什么了?”
林韶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被夏初突然打断:
“等等等等,我先上个厕所,本来就是被憋醒的,刚才被你吓得没去,现在真有点憋不住了,你等我回来再说啊!”
说着,夏初就已经下床奔向洗手间了。
本来紊乱的心跳,这一会儿也平静了下来,看夏初慌乱跑向厕所的样子,有点好笑,也有些暖意。